可是这一次，令江隽南第一次感觉，被这个呵护了十几年的小女人激怒了。

他突然出拳，打在了明音月身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响声使明音月的心也随之一震，这声音告诉她，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江隽南你干嘛？这样会受伤的！”明音月尖叫着，拿下他的拳头端详。江隽南没说话，也没阻止她的动作，就只是深深地注视她。

在灯光下，明音月看到江隽南的关节泛红，又似乎已经淤青了。

她含着泪，抬起头看他：“不疼吗？”

“皮肉的疼，都不算疼。”刚才，江隽南一时盛怒，简直想要捏死她，可终究还是不舍得伤害她，只能伤害自己。

明音月低下头，拉着江隽南的手腕到沙发坐下，又拿来医药箱想给他擦药。

“你心疼？”虽然是个问句，但江隽南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无论如何，我不想看你受伤，更不想看你因为我而受伤。”明音月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滚出眼眶。

“可是，你已经让我受伤了，而且伤得很深。”江隽南的语气很平静，毫无刚才的怒气，甚至还夹杂着无奈的笑意。

“我给你擦药。”明音月偏过头不看他，熟练地拿出棉签，蘸满了药水，然后轻轻地握住江隽南的手指。

当棉签触碰到关节的那一刻，江隽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他很疼。

有一滴泪终于任性地翻出了眼眶，滴落在江隽南修长的手指上。

“对不起......”明音月抬起头，哭腔明显。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江隽南轻轻地抚去她的眼泪，又握住她的手指。

她隐忍的心疼和不会说谎的眼泪，还是软化了他的心，令他说不出过重的话。

他靠近了一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酒香味，是那样的柔和，沁人心脾，毫无攻击性。

“小月，你还喜欢我对不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他嗓音低沉，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乞求。

明音月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断了。疼痛的心，不听使唤的眼泪，被他的气息所淹没的感官，都跃跃欲试地想要背叛她的大脑。

她紧咬着唇，死守最后的理智，底气不足地说道：“没，没有，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是吗？那为什么昨晚你那么耐心地陪我，还那么听我的话？为什么今晚穿这条裙子？为什么傍晚坐车时还愿意坐在我的旁边？为什么今晚我受点小伤，你就心疼成这样？”

他每问一句“为什么”，就靠她更近一点。

明音月无力招架他的“逼问”，只好“刷”地站起了身。

“因为我还想和你做朋友，毕竟我们有十几年的交情。”明音月觉得，用“朋友”来解释，也算说得过去。

这个答案，在江隽南的预料之中，毕竟她说过两三次了，还想和他做朋友。

但他还是很难过，因为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你明天还是要和那个男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