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这样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对你图谋不轨了这么久,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趁你之危对你做点什么?”
“他并不知道血契是怎么一回事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人。”
“你和他接触才多久,你怎么……”
流荒急急打断:“辛吾,我怎么说也是个鬼王,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吗?”
啧!冲动可真是个魔鬼,怎么就把这茬儿忘了。
辛吾是个极护短的家伙,见不得自家人受半分委屈,一时心头火上来,差点烧没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儿,说道:“虽然你的法力是比我强那么点,但是你这么做我还是不支持的,那凡人若是想封侯拜相或者成仙都可以,但他若是逼迫你做些有违天道之事的话,我定饶不了他,绝不让你受一点儿血契反噬之苦。”
流荒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既然是我对他有亏欠,那一并还了他岂不是更好,下一世就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如此,我也不必一直记挂着,难以心安。”
辛吾无奈道:“罢了罢了,反正我是从来都没有说得过你的时候,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着,一切都有我呢。”
流荒点头。
好大一会儿,她心里都是又温暖又心酸。
她如何不知道辛吾心里想得是什么,枭衍在的时候,他虽然对她也极为关心照顾,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辛吾说,他没有任何能力再面对失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了。
这其中的缘由,流荒知道,一是辛吾发自真心的对他们的在乎,二是他有意识把枭衍的那份责任也一并承担起来了。
“去你那儿吧,上好的茶我还没喝呢,不尝尝岂不是可惜。”
辛吾点头,说道:“好。”
云州城。
青衣暂且停了学堂,他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除了照顾夏夏,几乎都没有动过。
他将唤汝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流荒现在一定是恨极了他吧,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他为何会那般逼迫她,又为何会借由自己一直抵触的前世恩情来强行和她产生羁绊……
他混蛋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若他是流荒,被人这般胁迫,心里定会极其难受的,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怎么会?
夏夏察觉到青衣的不对劲儿,还不敢上前去叫他,小嘴撇来撇去地想哭也不敢哭,只一个人蹲在小角落里,双手攥着鱼骨哨,放在嘴边好几次都因为不敢吹又放下了,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