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南宫明枫和四叔便与盈婷姑娘母女俩围坐在了院子中树荫下的一张木桌旁,各自喝了几口由盈婷姑娘娘亲手烧来的热水——
“让公子见笑了,”盈婷姑娘娘亲望了望他们端着喝水的饭碗,笑嗬嗬地道,“不瞒公子说,我们家几乎没有什么客人来,所以没有象样的茶具招待,见笑了。”
南宫明枫轻笑着摇了摇头,未曾放在心上,所以也未置可否,只是转了话题:“伯母,盈婷姑娘,你们住的这个地方真是好地方啊……远山近水,环境优美,似乎已远离尘世的纷争,民风纯朴、原始怡然,真是梦寐难求啊……”
“……公子说笑了,”盈婷姑娘娘亲嗬嗬笑着,“这里本是穷人家权宜居所,哪有你说得那样啊……”
“不过,听公子这么说,”她顿了顿,又迟疑地试探着问道,“公子似乎性格内向,不喜随波逐流……”
“伯母说得也是,”南宫明枫点了点头,“天性如此,让伯母见笑了。”
“哦,不不,”盈婷姑娘娘亲微笑着摇了摇头,“象公子这样的人性内心,世上已无几人可寻了。”
四叔闻言,见有人心赞枫儿,不由得心中微喜,但脸上却也不露丝毫的声色,只是把目光转向了院子的四周,无心却有意地仔细打量着四周……
院子内的那两群鸡鸭,此时已啄食饱腹,有的正在榕树的树荫底下散步卿语闲聊,有的已干脆三五成群就地蹲伏、闭目养神,如能打个盹、睡个美觉,自然最好。
反正大热天的,又吃饱喝足了,凭谁都懒得再动……
原本已慌乱跌窜上榕树的那几只小鸟,早已见怪不怪,此时已经心定神宁,只是贼性难泯,估摸已经风平浪静,又心痒急恨那两群平时里专爱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厚颜无耻之徒又如此暴殄天物,简直急怒攻心,但又难耐几何……
稍安毋躁了许久,此时一见大好前景,不由得齐声欢呼了一声,不约而同地飞扑射下,虽余怒未消,免不了嘀咕了几声,便心中窃喜暗乐开了……
“伯母,盈婷姑娘,”南宫明枫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多与理会,“今天就你们俩在家吗?”
盈婷姑娘母女俩似乎愣了一下,神情显得有点古怪,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由盈婷姑娘娘亲笑着道:“不瞒公子说,我们母女俩也是搬迁到这里没多久……自从她爹去世后,我们母女俩便相依为命……”
话音一落,母女俩的神情骤然显得有点黯然忧伤,只是也许事过境迁多时,她们的神情虽显忧伤,但并没有太过情绪化。
只是在盈婷姑娘的美睫中仍然闪烁着两颗晶莹闪亮的泪珠,她们一时倒也没有只言片语……
南宫明枫心灵一颤,内心暗责自己的一时鲁莽言状,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家境情况,想不到自己出于礼貌性的问候,竟然勾起了对方的无尽忧伤和无边的愁思,当下与四叔目目相觑了一下,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圆场……
好在盈婷姑娘娘亲曾经沧桑,久于世故,虽然已触动了尘封的心忆,但仍可掌控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便已转了话题,“嗬嗬,我家盈婷啊,也曾在老身的面前提起过公子你……”
“……娘,”盈婷姑娘急忙敛住了泪珠,双颊飞上了红晕,忙双手握抱住老妇人的左手臂部,轻轻地摇拽了两下,“你怎么在外人面前说啊……”
南宫明枫看了看老妇人,又望了望盈婷姑娘,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但在他的脸上已经掠上了丝丝的红晕……
四叔心中大为畅意,也只有在这内心无恶、心性无邪的人类遗忘角落,他才可以不必防心戒意。
这个地方或者是这种地方,之所以会成为自己和大哥他们的闲暇青睐之处,自然与此密不可分,只是今日自己和枫儿出来的时辰已久,为免“福叔”、“福婶”和大哥他们担心挂念,也许是该回程的时候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