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忆为了莫澜破戒不是头一次。
读书的时候,在大人眼里,秦海忆一直是听话孝顺的好儿子,他从不忤逆父母,也不给父母添麻烦。
但莫澜却恰恰相反,她从小就胆子大,她依仗爸妈的疼爱娇惯任性,整天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
秦海忆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莫澜这样的女孩,他喜静她却好动,他爱蜜瓜的甜她却爱樱桃的酸,放假的时候他爱呆在家看武侠书,但每次都还没读上几页家里的窗户玻璃就被她用石子丢的啪啪直响。
那时候他常常想,若是没有遇到她那便是极好的,可能他现在会是一个音乐家,在维也纳拉小提琴,或者是流浪的画家,在巴塞罗那的喷泉边给小女孩画画。但莫澜就像他命里的锁链,牢牢的扣住他的脚踝将他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
“秦海忆,你还好吗?”?他听到莫澜在喊他的名字,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了,竟然一时恍惚起来。
“秦海忆?”她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使他回过神来。
一杯酒下肚,把他的喉咙和胃着实的烧得疼,但是他得忍着,他不能让莫澜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没事,倒是你。”他迅速转移话题。
“我?”莫澜有些不解。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了?”他好奇她的生活,小心的试探。
“自然而然就会了。”莫澜没有看他,只是伸手去拿被他放在身旁的酒杯。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恰到好处的把原本矮小的她抬到他的眉下,头顶的发髻有些松了,几缕头发掉下来垂在耳后,她的脖子还是那么细而白,暗黑的蕾丝隐约地包裹着纤细的肩膀,在她胸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魅人的图腾。时间好像一点也没有怠慢这个骄傲的女孩,她越发倔强,就越发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秦海忆笑了,自然而然就会了,这样的回答仿佛是一个母亲在说自己的孩子自然而然就长大了,同时他又感到苦涩,时间一面让他们成长,一面将他们改变。
“你呢?听说你不爱喝酒?”她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上一些红红的液体,小口的抿着。
“嗯,有些原因。”他从她身上挪开视线。
莫澜没有再问下去,有些模糊的答案其实只是成年人礼貌的拒绝。
“我一会就要回去了。”她岔开话题四处寻找Rebecca。
“我送你。”他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走。
“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和Rebecca说好一起回酒店的。”她从手包里翻出手机,可是Rebecca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面对秦海忆的坚持,她自然没有办法拒绝。毕竟刻意的回避只是另一种在乎的方式,所以,她坐上了秦海忆的车,司机礼貌的帮他们关上了门,车子轻稳的发动了。
车里,秦海忆仰头靠着,酒的后劲一股一股向他推来,胸口的不适越发明显,他知道老毛病要犯了。
“秦总,要不要给您拿药?”司机突然开了口,他从后视镜里看出主人的不适。
“没事!”突然的严肃让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我的意思是…没关系,我只是有些累了。”他察觉自己的不妥,放松了语气。
“你在吃药?”莫澜看着疲惫的他,有些担心。
“没事,感冒而已。”他骗了她,其实他的身体很糟糕,糟糕到不能让她知道。
“难道你不知道吃感冒药是不能喝酒的吗?”她直起身子,认真起来。
这一刻,秦海忆竟觉得甜蜜,看见她因为较劲而瞪得圆圆的眼睛,他不禁别过头笑了。
秦海忆一笑,莫澜方察觉自己的口气有些暧昧,回到靠椅上窝在里面:“吃了感冒药是不能喝酒的。”她又解释了一遍。
“莫澜。”秦海忆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心好像在决堤,他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坚持。
“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终于,他还是没有守住。
回到酒店,莫澜趟在床上,她把自己埋在厚厚的枕头里面。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秦海忆当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