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昌完成了最后一个招式,不喘一气朝阿执缓缓走来,他满心期待阿执的成长。
“爹,潼玉兄长曾说,剑指君子,阿执不以为意,如今……明白了。”
阿执的眼神像似一个看破了红尘的道士,顿时让白兴昌难免失神。
“丫头,爹此举只是想让你明白,不管你将来佩戴何种武器,你都要记住,只有你手里的武器才能将你对面的仇人斩杀,甚至就算你手中没有武器,你自己便就是打败对手的最好武器,并且最为致命!”白兴昌凝肃着面容对阿执说道。
阿执忽然对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父亲肃然起敬,这些年她只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是白家的老爷,却逐渐遗忘他还是“御风剑法”的主人,是让江湖人默然敬畏的“剑圣”。
冥山,阿执和白子清回到道观已有些时日,自上次被白兴昌教诲之后,阿执一改之前嬉闹性子,不仅在习武上端正了态度,而且说话都变得很有腔调。
长廊里白子清和侍女松翠正看着不远处的身穿粗布衣,梳着男子发髻的阿执,这是她在冥山最常有的打扮。
阿执自回到冥山就像开了窍一样,短短十日就将御风剑法悟了个透彻,就连出剑的动作都与白兴昌如出一辙。今日亲眼一观,白子清也确认了阿执先前在她面前确实藏拙。
“观主,阿执当真藏拙?”
说话的正是松翠,此人与白子清年纪相仿,亦是身着一身素衣,可却比白子清多了些女人气息,说话甚为亲和。
白子清回到冥山也曾问过松翠是否知晓阿执藏拙一事,可松翠竟是一怔,说她不知。白子清不好再问,却也猜到了些松翠的心思。
“今晚得和这丫头好好说说话了。”
白子清低声对松翠道。
松翠不由地神色微散,悄悄回眸看了眼阿执,心道,既然瞒不住,早些让她明白也好。
夜里,阿执来到白子清房中,中规中矩的陈设,黯淡无光的室内唯有床边点着两盏微亮的烛灯。白子清侧卧在床边,披散着一头黑发,穿着一身淡蓝色寝衣正手执一本旧书看的沉迷。
阿执蹦跳着进来,还不曾知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看穿,笑嘻嘻朝白子清床边走来,“姑姑,唤我何事?”
白子清不言,正当阿执想再靠近些,不料一支细长的毛笔从白子清手中朝她眼前飞来,阿执甚是敏捷,右手一甩,两指恰好正正夹住了这根毛笔。可当她意识到自己暴露,已经为时已晚。
白子清万般不解,她始终想不明白一个尚且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藏拙,冷若冰霜的面容微露出一丝苦涩。
“何时?从何时开始的?”
白子清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咬牙切齿地问道。
“姑姑所问何事?”阿执噙起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哼,好你个白婉儿,暂且不提之前,今日我亲眼看见你习得御风剑法,招招式式与你父亲如出一辙,你作何解释!”
白子清赤着脸锐声吼道。
这件事早晚会被知晓,阿执也不加掩饰,背手而立,淡然道:“那姑姑能否告知我,兄长,如今在何处?”
此话一出,白子清眉间一抽,讪讪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