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曲昭准备了辆能够装得下足够多干粮、衣物还有棉被的马车,精心给阿执在车内铺满了毛毯,连小菊都私下赞赏这位大小姐人美心细。
“曲姐姐,如今刚过了立夏,你准备这么多毛毯作甚?”
阿执摸了摸车内厚厚的褥子和毛毯,颇有无奈。
“傻丫头,北疆临近雪山,天寒地冻的,我就怕这些都不够,我再给你们带些碳和火折子,到了晚上说不准会有雪狼出没,没有火可不行。”
说着又急忙让小厮去搬碳,又让贴身丫鬟拿来火折子。
阿执觉得曲昭太过大题小做,悄悄走到潼玉身边细声问道,“北疆,真的很冷吗?我可是最怕冷的。”
潼玉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亦朝马车走去,将自己包袱扔进车厢内,准备着上路。
小橘紧靠着阿执依依不舍,“小姐,此次前去,定要小心啊,我会担心你的。”
阿执摸摸小橘的脑袋,宠溺说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定会一帆风顺,你啊,就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
“阿执!”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潼玉不再叫阿执为婉儿妹妹,两人的感情似乎是进了一步。
潼玉已经坐在车厢前牵着缰绳催促着阿执,“还不上马车,咱们该走了。”
阿执对小橘一番安慰后才上了车,曲昭最后又嘱托了几句,一行人才分离。
潼玉赶着马车,一路上还算平稳,遇到村子,客栈就会歇歇脚,可唯独让潼玉为难的就是阿执每日的赖床。
刚出发的前几日,每到辰时阿执就已经洗漱好坐在马车上等着潼玉赶路,而这样的日子估计都没过十日,阿执的懒毛病便一发不可收拾。
某日,潼玉和往常一样来到马车旁,只见空荡荡的马车停留在客栈院中,等候良久,潼玉思虑万千,怕不是出门买吃食路上迷路了?难道独自上路了?不会还在楼上没起吧?......想了无数种可能,他还是重新回到了楼上,果然刚踏进阿执房门,浓浓的酒香迎面扑来,床上正躺着一个醉“死”在被窝的少女,潼玉见状连忙退出房外,这要是被旁人看去那可就要议论绯绯了。
门外路过的客栈伙计见这间房外立着一个人,狐疑打量了半天,上前问道:“公子?你......可是在候人?”
伙计的话说着没毛病,但被潼玉听去,未免尴尬。
“哦......”
潼玉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站在一个女子的房门口,可这伙计似是看出了什么,语气一转,鬼笑道:“我记得这间房住着的是同公子一路的姑娘,公子瞧着风度翩翩定不是心怀不轨之人,不如这样......”
那伙计斜眼一笑怼在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潼玉耳侧小声说了句什么,潼玉似是听了进去,颔首道:“多谢,这一掂银两就权当是我买了。”
伙计拿过银两立马颜展眉开,“呦,公子客气。”
拿着银两那伙计便识趣的下楼去了。潼玉犹豫半晌还是推开了阿执的房门,没过多久,客栈楼下的掌柜便看见一位青衣公子横抱着一床被子赤着个脸走出了客栈,驾着马车急奔而走......
之后,为了防止阿执夜里再偷跑出去买酒,潼玉不得不强求着阿执换上男装每晚与自己同住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