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就是个比喻,玉林箫客怎么能是黄鼠狼,应该是天上的明月,夏日的白莲。”
阿执摆弄着宽大的袖口,抢话哄着潼玉,翎奇要不是碍着自己被封了穴道恨不得挥刀自刎,潼玉冷眼瞪着某人,真相封了她的嘴。
“大胆!大王子乃北狄未来的君上,岂由得了你在此诋毁!”
“不是我说,一个这么久连我身份都看不出的人,想做北狄的王?当真是异想天开。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你一个大齐人为何会如此护着北狄,是宁宣给了你高官俸禄,还是给了你妻妾成群,让你如此出卖大齐。”
阿执也不怕翎奇会冲开穴道,转身蹲在他面前。
“你个野丫头懂什么!我周家被冯易玄抄家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哭的吧,你以为这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是家!是安宁!”
翎奇吼道,布满刀疤的脸上尽是无可奈何,赤红的瞳孔泛着些许晶莹,背国叛道是当年的无可奈何,可这么多年过去,宁宣对他的信任让他不再认为自己孤苦无依,甚至有了他所说的安宁。
“哼,难道你就从未看出来,宁宣并非善类,在王权面前他随时可以抛弃他愿意抛弃的一切,到时你还会这么肯定自己的想法吗?”
潼玉在江湖奔走多年,对曾经周翎奇的家世颇为了解,对宁宣的手段也清楚,睥睨着翎奇傲气无存的那张脸,他还是提醒了他,跟随宁宣除了死,就是亡命天涯。
“张念山,难道你没想过,错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冯易玄,对了,或许还有清羽帮。”
翎奇那阴恶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汗毛竖起,阿执起身扯了扯潼玉的衣袖,那冷峻的侧脸堪比冰霜,翎奇的话不是在反驳他方才所言,而是在侮辱清羽帮的使命。
“潼玉,我们快走吧,不然宁宣就真的带兵来了。”
“周翎奇,天涯何处无芳草,宁宣若来日真如我所言,你可要来找我啊,或许我会给你一条活路。”
翎奇陡然抬眉朝潼玉看去,那似水的双眼端正的面庞很是坚定,待潼玉携阿执离去,他竟有些茫然。
潼玉同阿执朝南走了许久,直到前方刀剑声横起,两方大批人马正在撕斗,潼玉定睛一看,其中带头的一人身着一身玫红色毛皮大氅,大氅下的红色衣角绣着一个元文“曲”字,阿执亦看到了此人,心下一乐正欲上前助阵,身下陡然感到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顿时间竟一步也迈不开,直冲冲轰然倒地。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脚下,潼玉垂眼看去,整颗心陡然提到了半空里,方才还生龙活虎嘲讽别人,现下却自己却惨白着脸色倒了下去,潼玉不假思索两手横抱起阿执回身来到一棵枯树下。
“一定要如此逞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