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善也知阿执的执拗,叹了声气也就随了她。
须臾,一行人整整齐齐上了马车,蛇爷驾车,影骑着红豆,曹善与程烈留在酒馆等着与潼玉之后一同随校
就要走了,那份依旧不舍得心隔着一个院子,一扇门,一个人在街上的马车里,一个人在房中的门后,远远相望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影回眼看了看潼玉的房门,他多想潼玉此时冲出来将那些事情解释清楚,可他亦知潼玉的脾气,宁愿别人错怪他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可又想一想阿执,唯有一声哀叹。
上路后,阿执似睡似醒,整日里昏昏沉沉,话也不多。刚开始橘以为阿执忧伤过度,可几日后她才慢慢发现,阿执的脸逐渐消瘦,一日里除了睡觉几乎都在马车上睡着。
一日,阿执依旧躺在马车里,影趁着他们都去河边装水,这才跑来询问阿执。
“姑娘,姑娘。”
唤了四五声,阿执才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
“可是到了?”
影摇头,道:“不,还有十多里,倒是您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不如就在这里歇上一夜,明日再赶路。”
阿执忙坐起身摆了摆手,无力道:“不,等他们回来继续上路吧。”
“您的身子还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我的身子我清楚。”
“若是真的挺不住,我便写信告知曹师兄。”
“嗯。”
此时橘带着巧儿和蛇爷也正往回走,河边风大,橘惦记着阿执身子不停催促着背后两人,等到上了车,看见阿执竟睁眼等着他们,橘也算松了口气。
“姐醒了,喝口水吧。”
橘拿着羊皮水壶递给阿执,阿执却推辞着让她们喝,无力的身体却强勾起嘴角保持充沛的精神,橘不知,可影却看在眼里。
等到临近夜晚,一行人终于到了尚河镇白家。
远看整个白府除了房屋被四年前的大火烧尽,四围的粮库依旧与从前一般矗立,橘扶着阿执下了马车,两人心中种种感慨一触而发。
蛇爷与影先从废旧的大门探了进去,阿执她们紧随其后。
可刚一进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按理来所有的房屋都已经成为灰烬,院里应该杂草丛生,即便没有四年前那般残灭的景象也该是满地废物,一片荒芜。
“姐,这是……”
橘指着院中的那颗依旧挺立的玉兰树不由诧异道。
此时蛇爷一脸疑惑地跑来询问阿执:“执爷,您确定这是白府?”
巧儿忍不住嗤笑,“老蛇,你难不成以为我姐姐会认错自己家吗?”
“可这哪里像多年没有住过饶地方啊。”
“的也是,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当所有人都朝阿执投去诧异的目光时,本该最不淡定的阿执却面无表情往杏林方向走去。
她怀里抱着的还有大刀的佩刀和白詹从前的遗物。
巧儿正欲上前跟随却被橘一把拦住。
“让姐自己去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就这样,阿执裹着那件白毛披风,一步步喘着粗气来到帘日白兴昌夫妇长逝的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