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啊你确定这样就可以?”拉文带上了一个圆润可疑的帽子跟一只全覆式的棉质口罩,露出的一堆双眼也涂上了紫黑色的浓重眼影,上身则是一条同样全覆式的黑底披风,前边拉链收紧,腰部略上绣纹着一道简单的红云,领口直竖。
“相信我!效果很棒!以后你在外人面前自称‘晓’就完事了。”说罢凯隐除下了盔甲,也是一样的风格衣物,只是前襟撕开露出线条完美的胸腰腹,头发也用粘性极大的陀罗蛇果染成了浅紫色大背头,一只偏市里淘来的木柄巨镰被他斜挎在右肩,不正不经。
“果然这副脸庞还是拿着镰刀帅啊。”凯隐嘶嘶喘息地照着镜子。
“第一次猎杀来的赏金就拿来干这个?”拉文一阵不明所以。
“这是必要投资,我还有大把的假身份呢,咱俩的体格,李青杰斯,鹰眼红发,银桑新八,答案铁匠等等应有尽有。”
凯隐抹抹头发,“而且这两个身份说不定可以用很久呢,你的召唤阵给大部分身份限制死了。”
“你的铠甲呢,作为英灵抛弃初生体甲真的好吗?”拉文捡起头盔。
凯隐自顾自的照着镜子,随手一指。散落在地的盔甲竟然浮空自动组成人形。“他是我们炼成阵失败后失去身体的弟弟,你用你的皮肤加上30年寿命,我用我的声带加我的半个灵魂,千辛万苦炼回了他的完整灵魂放入铠甲存活。”
“两个人最完美的伪装方式是拒绝分开,转变成三个人。这也完美的解释了为何我不能说话你不能露脸。”凯隐走过来敲敲空荡的盔甲。“作为盔甲没有声带不能说话这太正常不过了。”
“有这种邪恶的炼成术吗?”拉文抱有着一丝怀疑。
“那破坏城邦主干道是极恶大罪你清楚吗?我们救下的公主拥有全国直播的炼金设备你清楚吗?现在我的悬赏也破亿了,罪名非法拆迁???”凯隐没好气的说着。“还不如恶魔信徒霸气呢。”
“......”
“走吧,天黑之前摸清这附近的黑帮,有悬赏的你全给我标出来,懒得翻本儿。”凯隐操控铠甲抽起大剑朝外走着,自身摸摸口袋,鱼干已经没了,走过来摸几颗坚果就随着‘弟弟’出门去了,拉文一愣,连忙把自己的所有坚果换到了里袋里,连忙跟上。
......
“分头调查,你带弟弟,找不到我的时候对着头盔叫拉亚斯特,我听得到。”凯隐说完便准备遁入人群,拉文单手扶额,至少这个可笑的换装计划开始产生了一点小作用。
“等会。”拉文在屋檐下忽的拉住了凯隐,目光不时的瞄着对面那帮人。凯隐不明所以,但也很配合的开始瞭望远方思考人生。嘴上还叼着个埃西亚同盟国出产的雪茄,仿佛觉得大背头不配雪茄就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一般,3分之1的赏金花费在了这个毫无用处的地方,还让拉文好一阵怨念。
不多时,对面那帮人已经离开,拉文余光瞄着那帮人,叫凯隐连忙锁定生机去向。“那帮人,沾染了低阶恶灵的气息。能锁定他们的生机吗,跟踪一下。”
“那个,我死的不太干脆,死者的技能,我没有......”凯隐摸摸头。
“呸,你算什么英灵。”拉文扳回一城。
两人互相贫嘴,行动上却不耽搁。正前是一轮街巷的总道,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分开,凯隐在一个干果店不断挑选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拉文牵着弟弟直插巷尾,一步三斟酌,装作腿脚不便的模样。一身黑袍血色图案身侧还有个高大魁梧的铠甲男的扮相,到也没人敢主动招惹。
“......16,17,18。”拉文心里默念着,至巷尾,他一副接近虚脱的模样,手撑弟弟臂膀,唇进耳畔轻声道,“18巷,很弱,10分之1的奥多姆,莽吧拆迁男。”
“......”凯隐叼着根雪茄闷闷不乐的朝前走着。
......
“嗯?怎么这么久?”拉文在巷尾磕了足足十分钟的瓜子。
“是个用幻术的女鬼,你过来看一下。”凯隐勾勾手。
“又是你的慈悲心吗。”不过身体上的行动倒是没有拒绝,拉文走进巷子倒数十八巷,一个日常画风奇异的恶鬼被打断四肢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她额前用于缠绕并释放恐惧的触手被撕的干干净净,这倒是让拉文安全的通灵并读取女鬼的执念。
右手亮出几道简单的符文,按在女鬼的额前,拉文闭上双眼,凯隐见这没事可干,就将一地的尸体收拢起来,出门在取水处打了桶水,回来关上大门静静的拖地。
......
拉文睁开双眼,十余分钟后目光开始澄澈,开口道。“这个女孩算半个好人,她生前是个富商女,有个她很疼的弟弟,她弟弟被人拉进俱乐部赌博陷害欠了一大笔钱,不敢跟父亲说,跟姐姐偷偷交了心,她做了些假账预出不少钱替弟弟还上。”
“而后他弟弟变本加厉起来,为了那些虚无的名气,皮肉女士的尖叫,花钱如流水。姐姐只能继续做假账,最后被父亲发现,父亲当然相信自己乖乖养大的乖女儿,把账算在了一个商队里20多年汗马功劳的老领队身上,她父亲不用领队赔钱,只要认错,以后不再犯,老老实实管事,依然有得做,20多年交情。”
拉文揉揉眼角,续说道。“老领队硬气脾气大,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弟弟又在催她给钱,她在这个紧张的节骨眼怎么做的了假,没给。最后她被绑架了,受尽屈辱而死,尸体安置在这处老房的客房里,是他弟弟的某个‘兄弟’的住处。”
说罢,拉文又在凯隐随手扯断的触手中,认真比对挑了一条,将它按在女鬼额头上继续闭眼通灵。
因为只是一根无自主意识的触手,所以拉文边通灵边念着,声音忽然变得怨毒刻薄。满是厌世之色。“为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出来喝个小酒还要对着一个女人求情,明明我才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才是,她一个赔钱货她配吗?以后钱都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总不得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