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中文

最新网址:www.paowxw.com
字:
关灯护眼
泡泡中文 > 大明的工业革命 > 404404404

404404404

049

胭脂楼坐落于雒阳东南,不同于周围勾心斗角的木质建筑,胭脂楼主体是以珍惜名贵的湘妃竹搭建,那些喜好养鹅采菊的文人雅士,每每看到寻常权贵人家都难以栽种一株的湘妃竹,竟被暴殄天物的当做构建楼阁的原料,无不痛心疾首。

不过这些素以高洁雅士标榜的士大夫,唏嘘哀哉几句后,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进入胭脂楼,美其名曰进去呵斥胭脂楼楼主,实际想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但手腕极强的胭脂楼楼主,岂是他们所能呵斥的,先不说这位胭脂评第一,权谋之术也堪称闺闱第一的女国士,凭借自己高明的手段,牵了大汉最为尊贵的一条线。

就是雒阳城内的十阀、中百阀、下千阀子弟,哪一个不在胭脂楼欠下了一笔不菲的五铢钱,哪一个没在相熟的佳人耳边吐露过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加胭脂楼作为大汉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为皇帝陛下穿针引线,暗中卖官鬻爵,虽说背负了骂名,但是积攒的人脉简直是恐怖。

可以说一座小小的胭脂楼,牵扯着整个天下的官场走势,京畿舆论的风向,以及庙堂内部的沉疴。

胭脂楼虽说是执掌雒阳四千女闾的娥姁君建立,但不同于秦楼楚馆、齐闾燕坞容纳了千百女闾,胭脂楼与青楼二字根本沾不一点边,尽是一些擅长音律的世家望族嫡长女,时不时前来交流琴箫技艺,顺便赚点脂粉钱。

就连八绝第一的琴绝小蔡先生,也被娥姁君引为闺中密友,时不时前来调试新曲的效果,颇有雒阳第一风花雪月的美誉。

而胭脂楼早在一个月前,便开始为蔡文姬散播消息,营造声势,天下各地的世家望族无不快马加鞭的赶往京畿,纵是在四方蛮夷的王室子弟中都引起了骚动,一时间引起了前往雒阳的大潮。

傍晚时分,夕阳晚照,雒阳的市井之人开始返回家中,准备休憩,而雒阳东南角依然华灯结彩,人流似海,一位位王公贵胄从宝马香车走下,进入了灯火通明的胭脂楼。

这些权贵子弟根据家族地位的高低,按照由近到远的位置,依次落在胭脂楼第一层,身前的大漆案几摆满了珍馐美味,名贵佳酿,但他们没有看一眼,只是饱含期待的望向了二楼的玉石珠帘,寻找着令天下人为之疯狂的小蔡先生。

曹操本来没有坐在第一排的十阀,甚至连第二排中百阀前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坐在不偏不倚的中间位置,但得自于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友袁绍帮助,坐在了很是靠前的第一排。

各成几个小圈子的十阀子弟,见到阉宦之后曹操竟然与他们坐在一起,纷纷冷哼一声,明目张胆的搬开了大漆案几,最前排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大漆案几,令袁绍等人大失颜面。

袁绍这人极好面子,看了几眼针锋相对的其他十阀子弟,温文尔雅的笑意顿时保持不住,脸闪过极大的尴尬之色,讪讪道:“孟德.......”

从始至终一直笑眯眯的曹操,明白袁绍这是什么意思,以他的家世,能够得到他袁绍的提携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袁绍因为他,得罪实力不弱于汝南袁氏的十阀子弟。

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起扒灰,一起抢亲的无忧无虑少年郎了,为人处世不能再横行无忌了,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而他袁绍又是庶出,需要积累足够的人脉对抗不是长子,却是嫡出的袁术。

一个小小中百阀第四十九出身的曹操,还不足以让他这么重视,刚才那句过来一起坐,只是出于人情事故随口一说罢了。

“哼,一个小小的沛国曹氏子弟,有什么资格坐在第一列。”

说话这人是雒阳王氏的嫡子王景,许是继承了父亲王允嫉恶如仇的性格,向来对宦官一脉不假颜色的他,不顾世阀望族子弟相争的潜规则,堂而皇之的呵斥了一句。

相隔不远的卫仲道,因为自己是蔡文姬指腹为婚的夫君,连夜从河东之地赶来为她捧场。

可谁知先是在蔡府门前被蔡文姬拒之门外,沦落到去同窗好友家中投宿,后来更是屡次见不到真人,至多在蔡文姬的独门小院外,远远的看一眼。

颜面丢尽的卫仲道,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个据说与太子有染的浪荡世家女,但以硕儒蔡邕在士大夫党人之间的地位,只能想想并不敢真的这么做。

心中怨气越来越浓的卫仲道,阴毒的看了一眼玉石珠帘,阴冷的笑道:“等你进了我河东卫氏的大门,看我怎么整治你。”

说到这里,卫仲道脑海中顿时浮现府中十几位侍婢花样刁钻的姿势,一想到天下人见一面都难比一剑破百甲的蔡文姬,要在自己胯下承欢,他的呼吸霎时急促起来,下体高高的鼓起,差点就高潮了。

正当他细细琢磨是用坐莲式,还是后庭式的时候,突然听到好友王景的呵斥,也没多想,附和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阉宦的后人。”

卫仲道这一句话虽然简短,却比王景那一句话杀伤力大得多,等于是一举把曹操踢出世家子弟的行列,将他与在场所有的世阀望族摆到了对立面。

十阀子弟以及数目不少的蛮夷王室子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卫仲道,饱含赞叹的意味。

这一记连消带打高明啊。

曹操笑眯眯的神情,有些凝重,本来还想死皮赖脸的待下去,这句话一出,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便从大漆案几起身准备往外走。

“嘭——”

就在这时,卫仲道不知为何横飞出去,稀里哗啦的撞到一片屏风案几,满身油渍的瘫倒在地。

何咸轻轻收回右脚,双手下压,作运气状,轻吐一口不存在的浊气,冷笑道:“好狗不挡道。”

随后,他赶忙转过头去,表功似的笑道:“大兄,障碍已经清除,可以二楼了。”

胭脂楼内一片哗然,这人是谁?竟敢一脚踹翻十阀子弟卫仲道,要知道权贵子弟相争,素来讲究点到为止,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听这人谄媚的口气,他身后那人身份更是尊贵,赫然可以踏二楼,这可是十阀子弟都得不到的殊荣。

刘辩不理会红紫权贵后人的惊愕和议论,眉头轻皱,问了一句这个人是谁,得知他的名字之后。

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死水。

轻飘飘的落在了卫仲道身,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一句很轻很轻,几乎微不可闻的话:“哦,原来他就是卫仲道。”

声音如蝇蚊落地,真的很轻,落在胡车儿耳中却重若雷霆。

胡车儿能从一个小小的胡人牧民,成为大将军最为倚重的猛将之一,除了其力能扛鼎的神力之外,最重要的是胡车儿有着市井小民的小聪明。

有时候啊,这种小聪明却胜过大智慧。

就在兀突骨还在权衡利弊,关羽眯眼思虑的时候,胡车儿扬起一百二十斤的翁金大锤,如一头发了狂的红眼野牛,撞开许多大漆案几砸向了地板的卫仲道。

“贼子!”

河东卫氏的一品三品小宗师门客,大喝一声,体内气机流转,腰间环首刀闪过一抹幽光,如捕食猎物的鹰隼,极速劈向了轰隆隆冲撞而来的胡车儿。

胡车儿身为迁入关内的蛮夷,虽说部族脱离游牧过了农耕生活,日子有了保障,但这几年连年大旱,部族的光景依旧是惨淡,若不是靠着胡车儿的俸禄救济,部族里的小崽子们早就饿死大半了。

为了能够让部族过丰衣足食的日子,脱离夜枕马蹄的边疆地带,进入富饶的京畿关东,他胡车儿必须竭尽全力往爬,爬到足以改变族人命运的位置。

至于是否得罪十阀,是否招来杀身之祸,胡车儿才不会理睬,因为他肩膀山的担子很重,重到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再加大汉对于还没完全汉化的番邦非常排斥,一个校尉已经到头了,但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更令他呼吸窒堵。

直到刘辩的一句威烈将军,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改变部族的微弱希望。

今天,便是他畅快呼吸的时日。

虎目真若疯牛一般泛起红光的胡车儿,心中没有了任何杂念,就如同井中望月的蟾蜍,眼中只要那一片天,那一轮明月。

世人皆说蟾蜍目光短浅,孰不知真正短浅的是这些自诩目光远大的高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孰不知对于蟾蜍来说,一片天已经足够,一轮明月就是全部了。

看到的东西再多,得不到又有什么用。

部族的生存便是胡车儿的天,嗷嗷待哺的下一代便是亮如大日的明月。

“你就是卫仲道!”没有丝毫杂念,气机凝结到极点的胡车儿,狂暴的怒吼一声,如一道惊雷响彻在大地,震散了体内所有的郁结之气,翁金大锤在疯狂流转的气机带动下,势如龙象的砸了过去。

空气如撕裂的旌旗,刺啦作响。

如霹雳车抛出的巨石,当空砸去的胡车儿,一路无论是联手出击的七八名四品江湖好手,还是几名身披重甲的沙场悍卒,乃至那名曾经杀入匈奴王金账全身而退的三品小宗师。

无一例外,全部被一锤横扫出去,重伤垂死。

这一锤凝聚了胡车儿所有的精气神,已是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以来,最为巅峰的一锤。

此时,又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一锤砸出,已有了金刚境大宗师全力一击的威力,并且在力量方面还略胜一筹。

正如拱卫在刘辩身边的关羽所说,就算是他也不敢硬碰硬的接下这一招,可见威力是多么的势不可挡,岂是几名江湖好手、不满一什的重甲力士所能抵挡的。

即使是力能斩旗的三品小宗师,在这一击面前,也只是笑话罢了。

“轰!”

骤然间,胭脂楼内真的响起了雷霆轰鸣,娥姁君动用大量人脉,好不容易从荆州水师嘴里抠出来的一点南海铁沉木,乍然炸裂。

以胡车儿为中心,形成一圈漫天迸溅的木屑大雨,尖啸着刺耳的声音,射向了四面八方。

刘辩何咸二人身边有着关羽和兀突骨的防御,再加早有准备,自然是安然无恙,但附近的中百阀子弟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在捂着‘嗡嗡’乱响的耳朵,龇牙咧嘴痛呼的世家子弟们,一时没防备,而身边的门客惊愕于这一锤的威力洪大,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只听‘噗噗’一阵连响,十几名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瞬间被扎成了刺猬,哀嚎连连的倒在地打滚,可这样一来,木屑扎的更深了,以至于四五名世家子弟直接昏死过去。

刘辩脸平静如水,眼底深处却露出极大的喜意,望向了笼罩在烟尘之中的胡车儿,以及锤子下方的网状裂痕。

“呼哧——呼哧——”精疲力尽的胡车儿猛烈的吸了几口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纵是崩裂的虎口传来一阵阵刺痛,也掩盖不住欣喜若狂的表情。

不过,还没高兴几息,大喜的神情和刘辩眼底的笑意一样,凝结在了脸。

卫仲道不见了。

关羽蓦地握紧偃月大刀,双脚连踏,迅速由距离刘辩二十步左右位置,挪动到十步以内,丹凤眼眯成一条线。

隐在阴暗角落的老门房,收起了懒散的状态,一双暗青色的手掌,似有一股股隐晦气机流转,看向了湘妃竹搭建的楼梯。

刘辩没去看卫仲道去了哪里,一手紧紧扣着古朴刀柄,一手把何咸拉到身后交给了兀突骨,沉声道:“孟戚,你去城外调遣具甲营,兀突骨立即回太子府带来所有的虎贲营士卒,以及老卒遗孤。”

一位笑容和善却带着一丝阴毒的半大孩童,听到具甲营几个字,胜券在握的神情消失不见,一脸的阴沉。

他本来想着依靠身边的这两位武曲榜排名很是靠前的人物,一人挡住关羽,另一人截杀兀突骨,至于那名隐于暗处的甲等房无射,自然有黑冰台十二地支刺客之一的亥猪拦下他。

这样一来,悄无声息藏在世家子弟之间的一百细柳营将士,便可以轻松碾杀刘辩。

三品小宗师,哼,细柳营将士全是弓马娴熟的六郡良家子,本身武道修为就不俗,再加祖祖辈辈皆是军中将校,对于排兵布阵更是熟稔,一个小小的三品小宗师,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要刘辨一死,皇位可就是他的了。

刘辩无奈的看了一眼被自己一句话炸出来的刘协,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最终忍住了笑意,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皇位送给你了。”

051

嘈杂吵闹的胭脂楼,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校尉门客,一脸呆滞的望向了刘辩,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根子出了问题,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过,没人能够笑的出来,或者说,谁敢!

刘辩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走去,金丝玉履踏在地,明明没发出一丝声音,众人心头却听到了一阵阵敲击青铜编钟的沉重声响。

一步一黄钟,十步十大吕。

声音如昆仑之巅的罡风,浩大空灵,却又裹挟着无尽洪大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步履越来越慢,振聋发聩的声音反倒是越来越浩大,最终化成了一股黄钟大吕洪流,滚滚而去,辄压向面前的三人。

刘协三人还没什么反应,心弦在金丝玉履的轻踏下,不停绷紧的世家子弟们,终于承受不住这不知从哪冒而来的一百零八编钟恢弘齐鸣,喉咙一甜,纷纷吐血倒地。

不过这样一来,脸容发紫的世家子弟们,脸色倒是好看了不少,清醒之后,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胭脂楼,转念想到小蔡先生新曲还没欣赏,只能惶恐不安的停留在门外。

门内,一步不敢踏入。

“好小子。”老酒鬼拎着个酒葫芦,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刘辩不远处,见刘辩的气机、气数凝聚为一点,在那一步一步的重踏下,化为一股气吞龙虎的惊人气象,由衷赞叹了一声。

素来小口抿酒的他,就如当年见到了剑皇窦武一剑翻卷五城十二楼的玉京,心胸畅快的大口猛灌起来。

气机凝结如一线广陵大潮的刘辩,负手站立在二皇子刘协前方,紫衣鼓舞,神情淡然。

对面的那两名一品金刚境大宗师,却如临大敌,仿佛面前站立的并不是一名十几个回合便能拿下的三品小宗师,而是一名指玄境的无敌猛将,不,曾经有幸见过稷下学宫大祭酒的关闇,甚至感觉到了一抹只有在天象境才会出现的浩荡气象。

刘辩轻轻扫了一眼那位头戴鎏金耀日盔,身挂黼黻秋狩甲,外套绫罗赭黄袍的英武将,纵是烛光有些晦暗不明,那人依旧是光芒四射,直如一尊太阳神将矗立在前方。

他心中先是一惊,先不论这一身不下于关羽的戎装,极其的珍贵,纵是大汉从二品的前将军也不见得能有一身,单是那件黼黻秋狩甲,便让他的眉毛剧烈跳了几下。

黼黻可是天子冕服的十二章之一,代表着文治武功中的武功,真正有资格在盔甲烙印这种古老图案的帝王,少之又少。

周武王姬发是一个,秦始皇算一个,就近的话前汉的汉武帝也有一副,不过瞧这盔甲的样式和质地,明显极其的久远,最起码能够追溯到夏朝。

刘辩通过望气之术,看到金甲神将头顶一青一白的气运后,心中了然,应该是曾经的武曲星君榜第一人关闇。

“呵。”刘辩淡然一笑,又是向前踏了一步,在气机大潮的辄压下,强撑了很久的关闇和另外一名一品金刚境大宗师,脸色一白,再也支撑不住,如沧浪激流中的两叶扁舟,瞬间冲荡开来,撞向了紫竹柱子。

刘辩轻描淡写的冲开两位金刚境大宗师之后,居高临下的俯视二皇子刘协,睨视他那张煞白的脸庞,淡淡道:“给你。”

“你敢要吗。”

052

刘辩这一句诛心之语,当真是歹毒无比,这是要破碎二皇子刘协胸中意气,在他心中永远根种下恐惧的种子。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正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天地刼数灭亡大汉的同时,也会开一线天机,多智近妖即是这一线天机。

汉献帝刘协作为真正的末代皇帝,而天地刼数又被刘辩所吸纳,没有了束缚的他,一身前有古人后不知有没有来者的天赋,实属数百年难得一见,仅比一人独战勾陈大帝、长生大帝、儒圣佛陀的秦始皇弱一线。

二皇子刘协小小年纪便达到了三品小宗师境界,并且通读了大内武库十二楼的前四楼,可谓是小宗师之中最为顶尖的人物,就是胡车儿也不见得能够打败他。

在他拔剑之后。

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二皇子刘协,轻舔干裂的嘴唇,阴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兴奋:“皇兄,这是你逼我的。”

一只煞白小手,轻轻握住了漆黑的剑。

剑柄漆黑,剑脊漆黑,就连那锋利无双的剑刃,也散发着黑夜一样的光芒。

夜是冷的,是黑的,更是死亡的。

然而,黑夜一般的剑拔出之后,却迸放出太阳似的光辉,炽热,耀眼,而又生机勃勃。

气机凝聚如磐石的刘辩,只觉一条剑气激流席卷而出,刹那间淹没了自己,让他不敢妄动一丝一毫。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老酒鬼掏胯下的动作,蓦地一僵,死死的盯着那柄喷放出一缕缕无双剑气的青铜长剑,手指微抖两下。

及冠之后,砥砺剑道十余年的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手蚍蜉折断无数名剑神兵,一柄万里伏斩尽世间气象。

弹指可杀鬼神,一剑可敌真武,被誉为剑道千年难遇的奇才,可为崎岖如羊肠小道的剑道,开辟出一条通天大道。

出世之后的种种,也一一验证了什么叫做两指弹出,日月无光,什么叫做长剑一挥,星河黯淡。

金刚神将只配做那剑道磨剑石,指玄高人只配当做活络筋骨的牛刀小试,就算是世间几近无敌的天象大宗师,依旧不足以让他抽出佩剑。

那时的庙堂意气,那时的江湖风流,那时的风花雪月,始终不如那一剑挥出意气风发,风流倜傥。

天下多少白衣狐裘的世家嫡女,为了见白衣剑神一面,不惜豪掷千金买下一柄无双神剑,只为你能赏光。

世间多少提剑骑马的江湖女侠,为了赶到白衣剑神的决战地点,甘愿日夜兼程的跑死七八匹良驹,只是想要瞧瞧白衣鼓舞的风情。

可纵是世间千年剑道不及一剑的剑神王越,也曾惧怕过一剑,并且还是在他攀登到武道巅峰之后,气机圆满心意通达的那一刻。

三十五年前,世间已无敌手的白衣剑神王越在泰山之巅,剑开天门,欲要御剑飞升,战尽天门内的剑仙天人。

可是令他震惊的是,天门处没有想象中的仙乐齐鸣,瑞兽呈祥,有的只是一位身穿黑色冕服的帝王,被一柄漆黑如长夜的青铜古剑贯穿头颅,钉死在天门顶端。

人名嬴政,剑名太阿。

秦始皇死在天门之,剑神王越并不震惊,也不会震惊,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剑更比一剑强,历年来飞入天门的盖世强者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轩辕黄帝、夏禹、周武王等等都是能够大战秦始皇数百回合的人物。

真正令他震惊到惊悚的是,太阿剑是秦始皇用心头精血温养了数十年的神兵,性命相戚,比他自己的手掌还要听话。

如今竟被人用太阿钉死在天门顶端,不亚于秦始皇一泡尿没撒出来,把自己憋死了,几乎...是没有一丁点可能。

别说长生大帝、勾陈大帝同时出手,就是加一个真武大帝,也是毫无希望。

但那震惊寰宇的一幕,却又真实发生在他眼前,怎能不让这位无敌于红尘的白衣剑神惊悚。

经历了天门那一幕之后,跌境,再破境的剑尊王越,心境已经达到了剑者无喜的地步,刚刚他的手指之所以颤抖了两下。

只因那柄钉死秦始皇的长剑,在二皇子刘协手中。

“剑名太阿。”二皇子刘协此时的表情,类似切下第一块蝉翼肉片的公孙曲阿,兴奋的有些癫狂:“长约三尺六寸。”

“重,九斤五两。”

053

黑暗,死亡送给敌人,辉煌,生机留给自己。

刘辩作为当朝太子,在京畿地带可以借助部分大汉国祚气数,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能连话都没说,只以凝结如磐石的气机威势,便能冲开头顶萦绕着青帝玺九成气运和白帝玺九成气运的关闇,以及另外一名金刚境大宗师。

然而二皇子刘协出剑的一瞬间,磐石气机就如被大海潮汐长年累月冲刷过的礁石,表面充满了嶙峋棱角,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老门房好似准备下地的庄稼汉一般,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

不过还没等老门房出手,剑尊王越拦下了他:“不着急,这对辩小子来说是个机会,只要能够坚持半柱香的时间,摸到二品宗师的门槛不成问题。”

二皇子刘协知道太子身边拎着酒葫芦的老头子,是重登列仙评的剑尊王越,这等人物吐口唾沫估计都能杀死他,因此一直小心防备剑尊王越出手。

但也只是防备,二皇子刘协既然敢来这里,并且筹谋了一连串的刺杀计划,必定有底气。

而他之所以不怕剑尊王越,是因为他身后也有一名不世出的老怪物,并且当年与剑尊王越大战过一场。

听到剑尊王越不会出手,二皇子刘协果断挥出太阿剑,趁剑尊王越不出手的时机,一击定胜负,斩杀刘辩。

二皇子刘协掌中神兵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佩剑,刘辩手的锟铻刀也不是等闲之辈,再说了能够入剑尊王越的法眼,品质不能说天无对,却也堪称地下无双。

太阿剑、锟铻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在主人数十年如一日的心血温养下,会沾染主人的气数,并在主人死后,或者飞入天门之后,彻底吸收主人所有的气数,所以二皇子刘协只是三品小宗师境界,一剑挥出却有指玄境的味道。

而铸造锟铻刀的那人,是把华夏从奴隶制社会一举改变成封建社会的周元王姬仁。

虽然周元王姬仁的武道修为逊色秦始皇一线,但锟铻刀蕴含的气数却要远远超过太阿剑。

周元王姬仁在铸造锟铻刀的时候,还融合了奴隶社会土崩瓦解之后,仅剩的一点天地气运,这一点虽少,却是精华,要胜过一般天地气运的千点万点。

皇宫大内的神兵利器不在少数,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质地硬度,超过锟铻刀的宝剑神刀也有几柄,剑尊王越偏偏送出了锟铻刀,必定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也是胸中有万千沟壑的戏志才筹谋许久的计划。

比土还土,比黄泥还黄的锟铻刀,就在太阿剑出鞘的那一刻,陡然大放光明,迸放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恢弘气运。

席卷而来的千古一帝气数,冰雪消融,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辄压在刘辩心头的窒息感,尽数退散。

胭脂楼二楼一位中年儒士,就在锟铻刀迸放气运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吐出了一口鲜血,本就煞白如雪的脸容,惨淡的如冢中枯骨,白的发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女帝今天要抢亲开局穿越大明收个小弟朱雄英大明第一特工大秦吕氏子西北风云传沉唐序歌毒士无双,女帝高呼活阎王重生之北魏皇帝隋唐之吾为枪绝唐菊倾汉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