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心里没谱,也远远地跟着。
见李恒和张屠夫进了“芍药”房间,关上了门,这才快步走到“芍药”房间门口。
背靠着门梁,双手抱胸,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耳朵却悄悄贴近了窗户。
只听张恒的声音道:“这位就是齐公子,你自己向齐公子说吧。”
张屠夫谄媚的声音道:“齐公子好,小人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接着就听到几声咚咚咚的闷响,想必那张屠夫真的给齐浩磕了头。
“起来吧。”齐浩懒洋洋的声音道:“听说你家有个儿媳妇,如今是个孀居的小妇人,想要卖与本公子,是吗?”
张屠夫道:“是是是,公子爷。”
齐浩问道:“模样怎么样啊?”
“回公子爷的话,水灵着呢,柔柔怯怯的,包管公子爷看了喜欢得不得了。”
“哦?真有那么好?比我怀中这位美人儿如何?”
“这……依小的看,容貌身段是差不多的。不过,我那儿媳妇可还是完璧之身,从这一点来看,小的认为我的儿媳妇要胜上一筹。”
“胡说,都是你儿媳妇了,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你戏耍本公子不成?”
“没有没有,小人哪里敢戏耍公子爷……”张屠夫的声音有些慌张,“公子爷有所不知。那苏怜儿虽是我儿媳妇,可是我那可怜的大儿子却没福气,嫁过来当天,他就去世了。两人还未及圆房呢,要不是她不同意嫁给我二儿子,我也不会想着将她卖了。公子爷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验了她的身子,再给小人付钱。”
张屠夫只说是苏怜儿嫁过来当天,自己儿子去世了,却不敢说成是苏怜儿克死了自己的儿子,怕齐浩因此忌讳,白白错失了发财机会。
“这么说来,你倒是有点诚意。苏怜儿……苏怜儿……名字倒是挺让人爱怜的,就是不知道身子是不是也那么让人爱怜。”
“一定不会让公子爷失望的,公子爷要是不放心,小的现在就带公子爷上门去看看。”
“现在?你当本公子跟你一样闲吗?没看到本公子这里正忙着吗?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我来看看,如果满意我就买了。至于价钱嘛,到时候验了货再说吧,先给你说好,如果模样不入我的眼,我可不要。”
“是是是,当然得入了公子爷法眼才行。那就明天上午,小的在家里恭候公子爷大驾。”
“下去吧。”
“是是是……”
门内脚步声响起,秦江赶紧直起身来,抬脚往其他方向走去。
心里却在急急转着念头:要如何才能救下那个可怜的苏怜儿呢?
再把齐浩和张屠夫打一顿,用暴力保护苏怜儿?
这办法虽然立竿见影,却也治标不治本。
只要苏怜儿还在张家,那么这样的事情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恰好能够听到他们的密谋。
那将苏怜儿强行带离张家呢?
这样做虽然治标治本,却又违背了律法,因为苏怜儿是张屠夫家的儿媳妇,他没有任何权力将别人家的儿媳妇带走,他如果这样做的话,张屠夫铁定会反咬他一口,告他个通奸诱拐之罪,到时候事情反而会更麻烦!
又或者将张屠夫和齐浩告上官府,说他们违背妇女意志贩卖妇女,让他们吃几年牢饭?
这方法在后世或许可行,在现今这个社会却是行不通的,先不说妇女地位低下,社会律法不完善,单就这证据就不好搜集,总不能红口白牙随便说吧。如果非要等到既成事实,那苏怜儿恐怕已经清白不保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方法奏效了,张屠夫因此有了牢狱之灾,张家人对苏怜儿岂不是更加变本加厉?
那究竟要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让苏怜儿跳出火坑,获得新生呢?
秦江边走边思索,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否定了好几个方案。
忽然,他双眼一亮,一拍脑门:对呀,可以这么办呀!秦江啊秦江,平时都是用拳头解决问题,这要用脑子的时候,才发现脑子都快要生锈了,看来以后还得多磨一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