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幽典十几门功法宁阙熟记,其中一门卸力防守的武功,伏花千叶手,在眼下派上了用场,专门将白子叡无理取闹的回击化解。
对着每一拳,宁阙在不伤白子叡的同时化解掉,实在不行的就运功接下来,反正白子叡没出全力的一拳头他硬抗下来不痛不痒的。
走过两百招,白子叡打累了,宁阙还犹自轻松。
“榆木脑袋,不打了。”白子叡丧气的收手,打了一通就打中十几拳,轻飘飘的,权当出过气吧。
宁阙软语相劝道:“摆脱雀神阁对你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放心吧,我师父不收我收,拜师学艺么,不会亏待你的。”
白子叡叹气道:“随你吧,你在帮我哎,怎么你说的就跟你欠我似的?”
宁阙一拍额头,恍然道:“是啊,根本就是我在帮你,子叡,不拜师不授艺……”
“去死吧你!”
宁阙坏痞的跑在前边,怪笑道:“子叡,将真的,我师父就像是我们的母亲一样关心我们,你要是成了我的红颜知己,师父就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白子叡嗔怒道:“别儿去,想的美!”
看着宁阙高瘦云亭的背影,白子叡心里暖烘烘的,在雀神阁讲求实力为尊,何事她体会过被人关照的温馨?
宁阙本心是善,出自善心的事她就不能以怨报德,能否学着武林秘籍就且当作个心愿吧,她最喜欢的还是恢复自由身。
……
暖春阁,郑泊重伤,血流止住,有大夫上药包裹,背上剑伤十几处,浑身触目惊心。
郑泊趴在床上闭目休息,下边排着一排十几人侍立,都是附近屋里给宁阙敲晕的,除过不懂武的女人、仆役值得原谅,有过失的都已经在这里听候训斥了。
郑泊嘶哑问道:“说说看,你们错在哪了?”
下首十几人相顾无言,眼神交流一番,队伍里一个瘦弱,穿着南疆服饰的男子站出来。
“禀告掌柜的,错在办事不力,变通不灵,放敌深入,实该重罚!”
郑泊竖起拇指,赞道:“说的好……真特么好,不过老子都给那人差点砍死,重罚你们就算了,一人自扇十个耳光去吧。”
发话的男子带头,重重的一耳光抽在脸上,就跟不疼似的,十个耳光下来右脸乌青,嘴角溢血。
剩余九人自是不敢怠慢,抽过耳光接连告退,巴掌和脸的体贴造就了耳光,而耳光可以说是自古老少皆宜的一种惩办手段。
人走尽,瘦弱男子前去关上门,他是郑泊的智囊,诨号六子。
郑泊气息虚弱,但并无大碍,支棱着爬起来看了眼六子,叹气道:“何必呢,明知道他们就算警觉也无济于事。”
六子笑着道:“我的爷,您可吓死小的了,今儿就是给他们提醒,免得您前往总舵前再生事端。”
六子右脸肿胀,黑紫黑紫的肿起来,就像一个发霉长菌的丑馒头。
“六子,你说白子叡那女人,起小就在雀神阁,她打的什么主意?”郑泊问。
六子阴笑道:“有出路了呗,您说伤人的高个子年纪不大,那样的武艺,像不像一些大宗师的嫡系弟子?”
郑泊道:“他在我背上留的十几剑,速度奇快,我想起了一个人——”
“司空明慧!”
六子接口,传闻司空明慧一个呼吸间能出二十剑,那个人的剑术快的诡异,很有司空明慧的手法。
郑泊点点头,说道:“太诡异了,我根本不及反应,他要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我可能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六子道:“主人,不管他是不是司空明慧的后人,如今……大难不死,接着的局就要小心走了。”
郑泊笑了声,阴阳怪气的,摆的好好的一盘棋就给白子叡搅乱,郑泊明白了一点:天下人,哪怕是给你提鞋的人都不能小看了。
“六子,你去一趟,跟崔让说,让他准备准备,李景我杀不了了。”
雀神阁在州治府的人就是驻军将军崔让,暗杀李景本该由郑泊亲自操刀,可如今郑泊伤重虚弱,崔让那边就只能暂时隔着不顾了。
雀神阁护法还要几天才会赶过来主持大局,不清楚雀神阁高层那边的想法,反正按着郑泊得到的消息来看,巫谷对益州的事颇有些重视。
近水楼台先得月,巫谷沐息川来州治府他是知道的,怪只怪雀神阁那边手脚慢吞,可能会错过在时局骤变那一时掺和一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