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苍子于日暮醒来,去街上买了糕点送于枫荷房。立门前,敲门,无人应。莫不是还未回来?山苍子虽这样想,但心中越不安。
几个时辰后,天已黑,山苍子再去敲门,仍无人,正慌乱无措,闻一男子音,“山苍子?”山苍子转过头,见一白衣男子扶枫荷立于其前。枫荷发散,低头,不醒,又浑身是血,衣衫被某物烧过,黏于肌肤上,身上多深口,隐约见肉。山苍子不安,但更心疼,竟哭。一男人流泪,这着实吓了广白,“现扶她进屋。”山苍子醒悟,抹泪,一边引广白去。
广白将枫荷置于床上,坐于床沿,吩咐,“你去寻一镊来,再寻点水与布来。”山苍子闻,即去。广白见枫荷唇白,毫无生色意,又记当时于山洞枫荷杀火烈朱雀后尖叫,心中痛,伸手替枫荷理发,低喃,“你为何真要如此,入魔,于你何益?”越想,越不禁泪目。
“公子。”山苍子推门入,道。广白即拭干泪,又严肃颜,点头,将布沾水,小心擦拭伤处。因枫荷中火球,衣燃后与肤相连,残余物细物陷于肉中,难清。广白拧干布,将多余水分吸去,又持镊,小心清出异物。山苍子在一旁,见枫荷是血,内心焦躁感益盛。许久,窗外升起一烟火,广白抬头,皱眉,转身,“我须走。留下事就有劳。我走后,你须将剩余物清出,再清洗伤口,后将此药敷于伤口上。”说罢,广白将镊放于桌上,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交予山苍子。山苍子接过药,行礼,“多谢公子就枫荷性命。”广白不言,出门去,山苍子随去。
广白行至另一处客栈,空青等人在门口侯之。广白走进,闻空青问,“广白兄明知我们今夜归,竟不言一字就走,不知何事竟如此着急?”
广白瞥一眼空青,行礼,“是我之过。我方才觉妖气重,以为有妖,心急寻去,没与诸位言,害诸位就等,是我错。”空青又言,“可获是何妖物?”广白道,“我辩错,一直犬而已。”众人疑惑,“师兄自是仙尊得意人,怎会犯低级错?”空青笑,不再深问,“既然人以齐,便走罢。”众人闻便不再言。
山苍子送广白于门口后归,将药放于桌上,拿镊,见镊上血,觉体内灵力激荡,震得身体微痛。山苍子虽心有虑,但仍靠近,坐于枫荷旁,见枫荷伤口,觉心痛,不禁伸手,轻触。刚触枫荷肤,手染血,脑中有轰鸣声,体痛更盛。山苍子惊,收手,缓了神,为何我惧枫荷血?但来不及深想,俯身用镊子挑出枫荷肉中异物。每一次,那痛更盛,最后犹如噬骨之疼,山苍子不敢停下,若待伤口干涸,那异物固于血肉中,枫荷会在伤。于是山苍子不停,头上汗涌,湿衣襟。山苍子咬唇忍。
半个时辰后,山苍子将药敷于伤口上,为枫荷盖被,虚脱坐于地上,此时山苍子唇白,面色难看,却笑,竟伏于地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