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荷越往镇西去,人越少,屋越破败,多处被遗弃,似久无人居。越西行,灵气越混乱。至那西尽,只有一破败庙,虽奉有香火,却偶有人进拜。枫荷站在庙门口,心生疑,怎会有仙人住庙内?虽想,但还跨步进去。
庙中只有一僧人敲木鱼,枫荷便去,“请问空静仙人是否在此?”那僧人不理。枫荷见这人不言,便在庙中走。“此地多疑。”闻赤胜言,“虽是仙人居所,可灵气紊乱,妖魔气盛,此人定非仙中人,你要小心。”枫荷点头。此地虽为庙宇,却不生生灵,四周死气沉沉。枫荷正想,闻一男子低沉声,“姑娘随我来。”枫荷转头,见是那僧人。说罢,那僧人转身,引枫荷往后处去。那僧人至一禅房,推门,作揖,“住持。”房中人着袈裟,朝那僧人示意,那僧人便退下。枫荷见状,作揖,道,“你就是空静仙人?”
那人笑,“我号空静,一和尚而已,曾学皮毛仙术,虽能救人但不敢妄称仙人。”“我闻主持可救死回生,”枫荷道,“我有一事相求。”空静笑,言,“女施主有何事?”
“我有一友不记往事,我用尽各法,无效,还望主持相助。”枫荷又作揖求之。
“复人之记忆,此事易,不过我须你得你友毛发,再携一童子与你一同来此。”空静言,眼中意深。“为何要携童子?”枫荷从未闻正道之术须用童子,方警觉。
“姑娘莫担心。”空静解释,“我非要那童子性命。只是人之记忆由人魂记之,普通之人,虽年长,记忆失,正是人魂失,一生三魂,魂尽,便若痴呆,不记任何事。既失记忆亦失魂,童子能见魂,便能寻的旧忆。”
枫荷点头,并无细想,“我何处能寻的童子?”空静言,“街上儿童甚多,你引一人来,待事毕在送他去,此无事。”枫荷觉不妥,但眼下并无他法,点头。“待你备齐所需之物,来便是。”枫荷再作揖,空静望枫荷笑,待枫荷刚出门,那房门便自闭上,再往大堂去,那僧人又只知敲木鱼罢。
见枫荷不在,郎安岚又去了酒肆。店小二引他去二楼雅室,郎安岚进,见那青衣男子背对而坐,郎安岚行礼,闻那男子言,“你何时动手?”
“就在这几日。”郎安岚道。那男子闻,便怒,“此话你觉还可信乎?十几日前你便如此搪塞!”那人深呼吸,停顿,“我再多许你三日,若事不成,你也不必再活。”说罢,那男子起身,郎安岚行礼,“是。”语罢,那男子便消失。郎安岚将那桌上酒引尽,便也离去。
郎安岚行于草屋后一山崖上坐下,心中纷乱,这近半月相处,郎安岚并无觉枫荷如那人言是个恶人,反而其行事为人更像仙道中人,非恶人我怎忍将她往灭魔冢处引,害她性命?郎安岚觉无措,将那斗笠卸下,躺在那地上。
“你果真在这。”郎安岚闻声起,枫荷坐于其旁,“你在想何事?”郎安岚笑,“无事。”却不敢向枫荷看,自那日他以真面目视枫荷,那女子便咬定他是什么侧柏,一直忌讳尴尬。枫荷不言,只盯着郎安岚,言,“你真的不识我了,侧柏?”郎安岚近日最怕枫荷说此话,只得一边苦笑,“我真不是侧柏,那侧柏或是如我般英俊罢了,不要再唤我此。”枫荷低头不言,郎安岚以为其心伤,便低头安慰。谁知那枫荷忽地伸手郎安岚脑后,拔下头发,笑。
“你!幼稚。”郎安岚觉尴尬,装气,起身便往山下去。枫荷也笑,往郎安岚背景,却念,你言你不是侧柏,可为何戴我赠侧柏链?“走啊,喝酒去。”郎安岚转身,脖上项链于光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