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略微沉重的对话,周子莫连忙打断:
“院长院长,您就放心吧啊,她在我这我肯定当菩萨供着,我有汤喝就绝对有她肉吃,绝对不让别人欺负她”,
“嗯,连早饭都不给我吃”,见周子莫越说越起劲,裴云岂冷冷地打断。
“我这不是没起来嘛,真能记仇...”
“行了,你俩也别吵了,这趟来就是来看看云岂,见她现在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云岂,我跟小周单独说两句话”
“嗯,好”,领会了院长的意思,裴云岂起身回了房间。
见云岂关上了房间门,院长才开口:
“小周啊,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是看她跟你处得还算自在,想必她也十分信任你,我就跟你直说了,云岂面上虽然不显什么,但是突然没了记忆,人又无所事事,难免会想东想西,多愁善感,你也知道,她会人脸识别,那她识别不了自己吗?从小到大只要有登记过的信息她不会找不出来,但我刚才说话时却感觉她还是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样子,想来是一种逃避吧。既然她不想知道,那就随她,所以麻烦你啊,有空就带她出去走动走动,如果实在嫌麻烦,你就帮她找个简单点的工作”
“哦,我知道了院长,不过您不是交接工作了吗?新院长人怎么样?”
默了一会儿,院长才开口:“说实话,这个人我也没想到会是他当选,他是院里的主任,人老实不爱说话,按理说应该是副院长胜任,他处事更为圆滑,我这一年来虽然还是院长,但实际是副院长在掌控实权”
“那不是更好吗?按您的意思这个新院长更公平公正吧?”
“不见得,所有人都能猜到的结局却发生了反转,怕是这个人扮猪吃老虎,又或者是副院长的一手操办,所以我们还是得等。”
“好吧,那我能问问....云岂的父母是怎么去逝的吗?”
“嗯?怎么突然想这知道这个?”张院长有些意外。
“我看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是想看看她还有没有亲人什么的,不过您别误会啊,我就是单纯的想帮她,不是不想带她要甩锅的意思”
“没有没有,知道了也没什么,我是她的博士生导师,也是她的领导,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爱说话,也不跟同事相处,只一门心思地学习研究,一次偶然间我知道了她的大学班主任跟我住一栋楼,于是便找她聊了聊,才知道这孩子受了不少苦。”
张院长看着桌子,思绪飘向了裴云岂的小时候。
“云岂小时候家庭不富裕,父母好像是摆了个小吃摊维持生计,直到有一天父亲脑梗,她家就变了,医疗费用在现在来说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当时的云岂和她妈妈来说就是重压,东拼西凑凑了万把块钱,她妈妈要去医院交钱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云岂当时还小不懂事,她爸爸也还在昏迷,事情就由她姑姑解决了,她姑姑看自己弟弟还躺在病床上,要求跟肇事者私了,当时要了多少钱没人知道,只知道好不容易把她爸爸救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出院,得知妻子死后脑梗复发,也去了。云岂也不知道她姑姑跟肇事者要了多少钱,也不知道谁跟她爸爸透露的母亲去逝的消息,只是平静地跟姑姑姑父讨论父母的后事,一切安定之后,云岂便再没去找过她姑姑,自食其力,不仅供自己读书,还还清了欠下的债务......”
张院长说完后,久久不能平静,思绪就像是一个无头指针,在云岂小小的世界里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