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童子是为了照顾法元,才慢下遁速,不然早就赶到了。
许飞娘的洞府,在黄山五老峰后的一处险峻之地。法元轻车熟路,带着极乐童子,来至洞前。
只见面前是一片布满藤萝葛蔓,遍生绿苔蓝藓的石壁。
极乐童子四下看了一眼,笑道:“此处也算是清幽静修之所,只是未免有些高冷苦寒。”
五老峰位于望仙峰下,为黄山三十六小峰之一,峰顶裂开耸立,如五位老人,故而名之。
峰前风景优秀,有桃树万株,传说是轩辕黄帝,施法所植。宋人诗云:“桃花五色四时开,片片香随涧水来。况是轩辕曾手植,紫云深处有楼台。”
法元对着石壁喊道:“飞娘,有仙客登临,还不出来迎接。”连喊几声,不见有丝毫动静。
法元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法元僵硬地笑了笑,对极乐童子道:“前辈,看来我们来早了。现在想来,在慈云寺,我与飞娘分手不久,就遇上前辈了。我师姊带着两兄妹赶路慢,他们可能还在我们后面哩。”
“无妨。”极乐童子转首玩赏山景,轻声吟道:“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机关转动之声,石壁洞开,现出一间石室来。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极乐童子咏道。
这时,从中走出一个小姑娘。
法元认得来人,对来人道:“红药,你师父回来了吗。”
廉红药摇头道:“师父,还未回转。师叔与客人,请进屋小坐一会。”
“红药!”法元点头道:“快过来,拜见极乐前辈。极乐前辈,乃是陆地神仙,你能得见他老人家的金容,真是莫大的福缘。”
廉红药很是乖巧,连忙过来见礼。
廉红药又与法元施礼。然后,三人进去石洞。洞中壁上嵌有明珠宝石,照得洞内光亮如昼。
法元请极乐童子上座。
廉红药则端来瓜果灵茶,招待二人。
极乐童子看着廉红药,说道:“她的天资不可谓不高,有一片愁云压在眉头,想是身世苦楚。”
法元道:“前辈,法眼如炬。这孩子名叫廉红药。也是飞娘师姊新收不久的弟子。可怜她母亲早死,她父亲便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铁鞭廉守敬。早年保镖与人结下深仇,避祸蜀中。我师姊度了她两次,才收得她。起先她父亲因为膝前只有一个,执意不肯。她倒此有拜师之念,说她父亲年已七十,打算送老归西之后,再来黄山投奔我师姊,也算是一个纯孝的孩子。我师姊便同她订了后会之期。我师姊,有一天晚上,忽听人言,她家失火,便连忙去救时,看见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她也踪迹不见。然后,在我师姊搜索追寻之下,方才从一伙强人手中,救下他性命。因此,她有要报父仇的深切执念。”
说罢,再看那廉红药时,她已经是珠泪盈盈,看着可怜。
法元劝慰了一回。
聊天使得时间过得快,正说着话。洞开大开,见许飞娘回来了。
法元大喜。许飞娘也是惊喜不已。
众人相见之后,坐落一处对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