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为能救出父亲,到处寻人搭救。那一日,和他的哥哥两人在大臣上朝的路上,磕头求告,希望大臣们出面相救。可大臣们都惧怕严氏父子的淫威,竟没有一个大臣出面说话,他们兄弟俩把头都磕出了血,依然没有人停下来,之后王公子就开始拍卖东西,拿钱施救。
彩凤听后,感到悲愤无比,为什么自己贫民百姓没办法活,而像王书悦这样的官宦子弟也不好过呢?!这京城看似宽广辽阔,却如此的窄小,让人无立足之地!这世道犹如清平盛世,竟如此的艰难,令人痛苦不堪!彩凤只觉得无法呼吸,她极力克制难过的心情,更不好意思提帮助自己的事。
彩凤和弟弟告别于爷,心情沉重的回家。家中生活日益艰难,万般无奈之际,彩凤爹爹突然想起,曾经碰见皇宫叫王佑的人,现在咱们这样走投无路,还不如找找他去,碰碰运气,或许生活有些转机。
打定主意,李伟和娘子一起商量,彩凤母亲道:“王佑和我们萍水相逢,当日虽然帮忙,就这样冒然去找,显得咱们狭隘私心,像是要他偿还什么。”李伟无奈道:“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会去找,这不也是找点活路嘛。别想忒多,王佑在宫中如何能联系到?”彩凤母亲想了想,道:“我去找孟老板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
孟老板听了这件事,说道:“我们这儿和皇宫中的人很少交往,不过我这儿来的各色人多,总会有办法的,别着急,要不让你女儿暂时在我这儿干着,补贴点家用,怎么样?”彩凤母亲听了,回家和李伟商量。李伟不愿意,说女孩子出去做工总是不放心,万一让歹徒碰见,又要生出多大麻烦。暂且把东西拿到家里来绣,或者需要什么绣品,让彩凤绣了再卖也好。于是,彩凤在家绣东西,没日没夜的,很是辛苦。
过了十几日,孟老板告诉彩凤母亲,王佑打探到了,是他从同是做生意、卖胭脂水粉的李老板那儿得知的。李老板店里经常有买胭脂水粉的太监,打听到王佑是皇宫中的东厂提督兼司礼监秉笔太监。
孟老板与彩凤母亲商议,决定先写封信,让人带进宫去。李郭氏想了想,提笔写道:自三年前分别,不知大人近况如何?还记得在北京城郊外的李伟一家人么?近日有事相求,可否有机会见面?”写完信后,孟老板将信连同一些银两,交给了李老板,托人带进宫,彩凤母亲千恩万谢。
一日,孟氏绣坊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黄白面皮,身材中等,一双眼睛犀利无比,此人正是王佑。看见彩凤母亲,很是热情,寒暄几句,到了彩凤家去。当王佑看到彩凤家借住的一间房子时,脸上表情凝重,说道:“没想到恩人家过得这般心酸,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
说着,拿出二十两银子要递给彩凤母亲,母亲推让道:“王大人,民妇一家日子过得艰难,找王大人来,也就是想让大人帮帮忙,给我们一家指条出路,岂能无辜拿你钱财?”王佑微笑道:“李娘子,你们在我最困难时救了我,我怎能不报答你们?二十两银子不多,一点心意,先收下度日,其他我再想别的办法。”彩凤母亲让两个儿女给王佑磕头施礼。
彩凤道:“谢谢大人,大人恩德,彩凤铭记在心。”王佑看见彩凤时,眼睛一亮,笑道:“小姑娘已经长大了,真是越长越漂亮。”彩凤母亲见此时机,笑道:“这孩子从小懂事,绣东西还不错,经常帮我赶制绣坊的活。”王佑瞪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道:“是么?这孩子还挺能干,要不进皇宫怎样?也是一条生路,可以赚点家用。”
李伟夫妻听了,心里千万个不舍,可是也没好的法子,那些歹徒还在找碴呢。李伟随后笑道:“那就烦劳大人,女儿进宫也是我们的喜事,只是不知怎样进去呢?”王佑笑道:“一个月后就要选一些宫女进宫,到时我自然有办法,别着急,耐心等待就是了。以后有什么事让人带话,或者我有机会可过来。”又说了会话,放下银子,告别而去。
李郭氏的表叔听说了这件事,说道:“你们也许不知,进入皇宫,那要看你命运如何,如果运气好,能碰见皇上,生下皇子,有的是荣华富贵等着你们享受;如果碰不见,一辈子老死在宫中也有可能。”一家人听了,心里很难受,尤其李郭氏,心里纠成一团,难过垂泪。
彩凤见此情景,用手帕擦着母亲的泪水,宽慰母亲道:“娘,我到皇宫去,又不是做监牢,总比待在这里,让那些歹徒抓去的好,您别难过了。”母亲道:“你一个女儿家,到了外面,看人家的脸色生活,万事谨慎,要记着娘的话。”彩凤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