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一骨碌站起来,她惊问道“什么?!宝嬷嬷,张公公出事了?他怎么了?”宝嬷嬷道“今日早上几个当值太监路过河边,看见张公公躺倒在河边,头上流了血,这会太医正在救治呢!”彩凤摸了摸脑袋,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从来没有头痛过,今日为何痛呢?”旁边的绿巧也起来了,她惊讶的问道“宝嬷嬷,张公公怎会躺倒在河边呢?他要自杀啊?”
宝嬷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彩凤诧异的看着宝嬷嬷,说道“宝嬷嬷,张公公为何跑到河边去了?”宝嬷嬷带着讥诮道“谁知道呢?许是河边有好看的景吧,或是去干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总之,张公公这段时日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两个日子也轻松点。”彩凤和绿巧互相一笑,欣慰不已。
再说张成被棒子打得头破血流,在河边躺了一夜,经过救治,他成了说话结巴、脑袋糊涂的傻子,张金一看,此人指望不上,没了用处,便派人送出宫去,自生自灭。
彩凤跟着秋蕴继续学跳舞,跟冯保学弹琴,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冯保教她弹琴,她慢慢按照音律,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彩凤跳舞学的认真,悟性高,加之勤于练习,舞蹈动作日益娴熟,舞姿曼妙婀娜,劳作之余,就在假山后面空地上悄悄练习。
彩凤和绿巧这段时日过得舒心,陶枝等人看见彩凤和冯保走得近,加之张成倒台,所以陶枝等人见了彩凤,问长问短,很是亲热,几番客气,分外殷勤。
也许是彩凤前几日太累,也许是不适应花草接触,彩凤脸上居然起了一些红疹,起先她没有在意,可是红疹日益增多,彩凤心里暗自着急。这日,陶枝碰见她,满眼关切地问道“你脸上怎的了?起了红疹,有没有施药?”彩凤道“我也不知原因,没有施药。”
陶枝仔细看了红疹,道“我这儿有种天然膏药,专治脸上红疹,你拿去试一试,这是我家托人带进宫的。”说着掏出一盒膏药,交给彩凤,用真诚的眼神望着彩凤,微笑说道“你拿去用一用,这药很有效果,很快就会好的,看这漂亮脸蛋上的疹子,让人揪心。”说着将膏药塞到彩凤手里。
彩凤心里疑惑,推辞不要,陶枝温柔微笑:“就一盒膏药,拿去用吧,也不是什么珍宝,和我还生分么?”彩凤只得收下了那盒膏药。
晚上,彩凤洗了脸,轻轻往脸上抹了膏药。开始还好,可慢慢脸开始刺痛,她照了照镜子,发现脸上皮肤发红,她立刻洗了脸,可脸上还是像针刺一样,火辣生疼,看着镜子里的脸,她吓得叫绿巧过来。绿巧看着她的脸,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成这样?!她安慰彩凤说“明日别洗脸,不要见水,慢慢会好的。”彩凤沮丧地望着镜子中的脸,道“明日这张脸,叫我如何见人?”绿巧也没了主意。
彩凤眼里含着愤怒委屈的泪花,道“明日出去干活时,先找块棉布把脸蒙上,不想让人看见,等好了再说。这些坏人又在算计我,偏我心慈面软着了人家的道!”接着把陶枝送药的事说与绿巧。
绿巧愤恨道“这是陶枝故意害你,她是嫉妒你,就用这恶毒的诡计,阴险小人!”彩凤心里难受,冷笑道“这些恶人层出不穷,想着法子折腾人,只要我有口气,就奉陪到底!今日我着了你的道,有朝一日我要讨回!”
第二日,彩凤拿一块干净的棉布蒙在脸上,到宫后苑去干活。宝嬷嬷见了,惊讶问道“彩凤姑娘,你怎么了?天不冷,怎的围着块棉布?”彩凤低了头,道“脸上起了不少红疹,所以就蒙上棉布。”宝珍道“你要小心,咱们这儿花粉容易让脸起疹子,小心不要见风。你没有抹药吧?”彩凤道“谢宝嬷嬷,抹点膏药,红疹起的更多,皮肤刺痛,像烂了似的。”
宝嬷嬷急忙道“吆,我的乖乖,你怎敢随便抹药呢?一定要让太医诊断,再敢抹药啊。你抹的膏药是哪里来的?”彩凤道“是陶枝送的,说是专门治红疹的药。”宝嬷嬷冷笑一声道“真是日久见人心,贼心仍不死,今日快别干活,到太医院去,上点药,尽快治好红疹,一个姑娘家的,脸成这样可不好。我带你到太医院去。”
彩凤犹豫不前,道:“麽麽,宫里规矩,太医院不给宫女治病,我的脸慢慢会好的。”宝麽麽笑道:“这孩子,有王公公在,谁不给他卖个面子?”说着拉着彩凤的手,去了太医院。
从太医院出来,宝嬷嬷道“别想太多,太医说这几日别沾水,每日里抹上药,过个十天半月就会好的。不要吃辛辣刺激东西,你回去就歇着。”彩凤点头道“我还是去干活吧,待在屋子里,照着镜子,心里烦,不如去宫后苑干活。”宝嬷嬷叮嘱道“随你吧,你还是蒙着布。以后离陶枝那些人远远的,她们和你不是一路人,提防着。”彩凤点头答应,回到宫后苑去干活。绿巧关切问询,劝慰她少干活,尽量休息。彩凤做些简单活计,清扫路面、擦拭栏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