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顺子,走过几条街道后,渐渐往偏僻小道上走去,路边星星落落有几间茅草屋,穿过一片树林,远远看见一座破庙。顺子脚步慢了下来,裕王几人慢慢靠近破庙,突然听到里面有呵斥打骂声“让你装病,起来!再不起来,看我打断你的腿”。
接着听到一声“啊,啊”的惨叫,顺子冲了进去,裕王几人也跟着跑进去。吴江大喝“住手,你在干什么?”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凶相的汉子,正在用脚踢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那汉子见几人进来,停了打骂,对顺子呵斥道“你个瘪犊子,跑哪儿去了?这几个是什么人?”裕王施眼色,吴江领会道“快住手,我们是顺子的家人,来接顺子回家。”
“家人?!”那汉子冷笑道“我这儿的孩子哪有家人?别胡扯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的事!”说着抬手要打女孩,顺子忙上前哭诉道“申叔,别打了,你看我要来吃的了。”说完要将吃的食物给申八,吴江一把拉住顺子,愤怒道“别给他!给了也不会放过你妹妹,切先尝尝我的拳头!”
申八满脸杀气,拳头紧握,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嘴里骂道:“小子,多管闲事,是来找死啊?好吧,等我一个个把你们收拾趴下!”他挥拳扑了上来,身为一等侍卫的吴江,对付申八这种三脚猫功夫,那是轻而易举。吴江虚晃身影,反踢一脚,申八便重重趴在地上,吴江踩着他的后背,厉声说道:“还打吗?要是不过瘾,起来再打,我奉陪到底!”再看申八脸上青紫,鼻子流血,手也破了,挣扎半天起不来。
申八见势不妙,趴在地上叩头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就是混口饭吃,您大人大量……求您饶了小的吧?!”他如捣蒜般磕头,灰头土脸的一副窝囊样子。裕王斥责道:“混口饭吃?你身强力壮,干什么不好,偏要干这丧天良的事?不过是欺弱凌小的孬货!先捆了起来,将事情说个清楚!”让吴江把申八捆了起来。
几人四下观看破庙,废弃的泥塑雕像,供桌上满是灰尘,地下铺着一堆稻草和破被烂絮,散发着阵阵难闻气味,顺子说这是他们平时睡觉地方。裕王几人又向里面房间查看,一个大通铺,被褥倒是整齐,至少有四五个人能睡觉,喝水、吃饭和洗漱用具齐全。
裕王查看后,心中已然清楚,他生气问道“这儿一共多少孩子?你的同伙有几人?说!”申八的绿豆眼珠翻转,低头不答。吴江冷冷道“别耍滑头,你若撒谎现在就可以毙命!”然后把申八胳膊向上一拧,掐着脖子,申八疼的大叫“好汉,好汉饶了我吧?我说,我说!我这儿一共有三十四个孩子,他们白日里出去要银子,晚上回来交账,有时候也要点吃的,还有两个人,今天到总丐主那儿交钱。”
“总丐主?总丐主是什么人?看来你们是谋划到位,利益勾连的团伙作案,据实讲来,内部情况如何?”裕王冷笑一声,紧紧追问道。申八低着头回答“不知道,他派人单线联系小人,每个月给他供例钱,听说是衙门的人,可以保护我们。”裕王恼怒道“哼!我怀疑有官府中人勾结,我们刚到镇子,就有很多乞讨孩子,怎就没人管?果不其然,把他关押起来。我们等在这里,把这些孩子都救出来。”
等到傍晚,孩子们陆续回来了,看到这情景,颇是震惊。这些穿着破烂不堪、瘦弱胆小的孩子,有的拿着银子,有的带着吃的,还有拿的日常用具,看到申八被绑着,吓得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