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云挑:“休息?怎么休息的?”
吉遥语塞,含糊道:“就玩玩游戏看看视频……我也刚玩没多久,桔梗找我说有人闹事我就下去了。”
昌云问桔梗:“是这样吗?”
桔梗嗯一声,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店长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但她确实第一时间赶去了。”
吉遥猛点头:“对对对,一出事我就过去了,一点都没耽误。”
昌云抬眼:“所以我是不是还得表扬你?”
“……”见她脸色不对,吉遥立马否认:“不不不,我只是想说……我没有不管。”说着说着低下头,声音也没了。
昌云:“找你是让你去解决问题,又不是让你去唱戏的,光赶到有什么用?站那就是负责任了是吗?”
吉遥被骂的有点委屈:“你也知道我不会劝人,最不会处理这些突发情况,我看他们在那吵架我就已经够烦了,我能怎么办?我劝他安静一点遵守秩序他又不听,然后又不能打他,又不能把他轰出去,我——”
昌云咬牙:“够了。”
“云哥――”
“我说够了!”昌云猛的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吉遥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肩膀一抖,愣愣的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在对她发火。
桔梗不动声色的皱眉,片刻,低下头去。
昌云站起身来,双手环胸,深呼吸。她告诉自己冷静,吉遥涉世不深,即便在此之前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但她仅凭想象就可以勾勒出她的生活状态:上班打卡、下班交车、老老实实拉人,偶尔应几句话多的客人、休息时在家睡觉或约人吃个饭聊个天;不参与同事对公司的不满、察觉不到周围可能的不善、偶尔在生意不好的天气心情沉闷、只要生活还过得去就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因此她更该耐心地引导她,让她察觉到自己的不足,从而自觉地改正……直到她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天。
电脑的画面里终于出现她要找的人。昌云借故坐下身去,希望能找到一个细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她开始认真的观看监控记录。
她猜那男孩儿不是店里的会员。会来春醪办卡的,要么是想要看书提升自己而不够自律的人,要么是需要安静优雅的工作或学习环境的人,卡办好的瞬间,会员便被默认参加城市阅读竞赛,如果当月阅读时数没有达到最低标准,下月的会费便会按照未达标时数每时30元的标准增加。因此,春醪本身便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可进入会员的素质,今天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可发生地几率。
她忽然问:“那男孩儿的会员卡是谁核对的?”
核对会员卡是否为本人持有是前台的责任。昌云下意识便看向桔梗,谁知桔梗却摇了摇头:“他的入场核对不是我做的,我今天没有见过他。”
桔梗的记忆力一向不差,她说没有见过应该不会有错,那他是怎么进入阅读室的呢?
昌云问吉遥:“你去过前台吗?”
吉遥:“没。”她没有去前台的习惯,昌云心里清楚,所以也没报多大希望,想了想,昌云跟桔梗假设:“会不会是你去厕所的时候他自己跑进去的?”
“不会,后来我特意核对过当时在场的人数,是正好的。说明他有会员卡。”
昌云摇摇头,语气很笃定:“他不是我们的会员。”
但是没有前台授权,会员卡是刷不开入场闸机的,那男孩儿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昌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事情越发诡异起来,她只好紧盯屏幕。既然人脑说不出一个有说服力的原因,那就让机器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