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成为燃尽的木柴,又如何。”
桔梗走出门去。
安全锁滴嗒一声落上,昌云疲惫的躺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吉遥……你一定很委屈吧。
张籍从来话不留情,他跟你说了多刻薄的话,我不用打听;桔梗直爽正义,找我应该是走投无路的决定,在此之前,你一定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
昌云慢慢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在她头顶旋转,她从没有这一刻,感到如此抱歉。
……对不起,吉遥。
是我太傻,以为给你一份清闲工作就是给了你想要的自由;
是我太蠢,没有考虑到你身处的社会里人性的残酷和真实。
你现在一定也很痛苦,被人鄙视和看不起的滋味有多难受,我都懂。
昌云轻声叹气,重新坐起身来。茶杯架上一大一小两团,白净的像人从天上摘下的云。昌云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吉遥捧着她的小白白露出的幼稚可爱的笑容,忍不住钩唇一笑。
吉遥,我忽然明白。
我应该给你的,不是带你跳过丛林越过坎坷,更不是替你拦下必须的风雨和打击。我可以陪你淋雨,陪你在滚烫的沙漠中赤足行走,甚至陪你站在人群中被人嘲笑,但我不该做你身上的铠甲,而应该成为你心头的护盾。
不知不觉快两点了,走廊上经过的客人越来越多,有离开的,也有刚来的。
偶尔几个,见办公室站的有人,好奇的往里看。
昌云找出遥控器,将安装在玻璃墙内的遮拦板关上,正好去看看吉遥醒了没有。
打开门,某人坐在床头玩手机。
似乎没料到这一幕,昌云惊讶的哎了声:“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她走进去,关上门。随意扫眼,看见喝空了的水杯。
吉遥张开嘴,刚发出声音,哑的让人听不见。她赶紧咳一声,清完嗓子,回:“刚醒。”还是哑的不行。
昌云眼色深了些许,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不出去?”
吉遥还是盯着手机:“听见外面有人,以为你在有事。”
“哦。”昌云走到床边,安静回:“桔梗找我聊工作,没什么大事。”
吉遥没说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移动,操控的小人却偏偏跟她对着干一样,走路走得唧唧歪歪,挥刀挥的磨磨唧唧,吉遥越打越急,像被无名的火烧着:“——cao!”
手机猛地一摔,在床上弹了几个坡。吉遥昂起头撸头发,额侧青筋暴起。
昌云说:“起来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吉遥喷出口浊气:“不想吃。”
“那回家,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衣服又没脏。”
昌云瞥她一眼:“没脏,但臭了。”
吉遥看着她:“臭了怎么了,你嫌弃我?”
昌云冷哼一声:“我怕你把自己熏着。”
吉遥往床里窝窝,颓废道:“我闻不着,不回。”
昌云皱起眉:“怎么回事?好说不听是吧?”
吉遥索性闭上眼,生无可恋的哑声低喃:“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昌云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人脾气不好啊。”她站起来,警告般瞪着吉遥:“问你最后一遍,你起不起来?!”
威胁无效,像打定昌云拿自己没办法一样,吉遥甚至双手抱胸,在床上一顿钴扭,最后歪在乱堆的空调被上,缩成一只面壁的虾。
看着吉遥拒绝交流的熊样,昌云气的咬牙切齿的,她拿出手机拨到前台,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的交代:“你现在去监控室给我调昨晚八点半到九点的视频——”
立刻,像枪打了汽油罐,床上顿时嘭地一声响。
吉遥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昌——嘶!”
眼睛却因猛然激烈地运动陷入瞬间的黑暗,吉遥痛苦的扶墙躬身,眼睁睁看昌云摔门而去:
“五分钟,停车场看不见你,我就让你变身新一届琼瑶女郎!”
“不!!!!”
哥!大哥!我错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