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蒙峘进宫的时候,萧翊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是老熟人。
从小到大,他和蒙峘一起干的坏事多了去,不过经常是他做坏事,蒙峘跟在后面收尾。
蒙峘行完礼他们二人这才好奇后面马车的丞相千金是什么样的,齐齐往掀开的帘子望去。
桃香掀开帘子,被两个登徒子吓了一跳,轻叫一声,手一抖,就要将帘子重新盖上,一只瓷白的手稳住了她的。
主子的手确实比丫鬟的手细白,萧翊良下意识地想,回过神来对自己感到唾弃。
他在说些什么!!!
怎么和宫外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一样!不不不,肯定是最近出宫多了,变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近就少出宫吧。
帘子后面不是文荣那样的绝色面容,反而只是清秀佳人。
萧翊良下意识松了口气,不是,他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啊,好像怀木槿漂亮点他就能干什么一样!
越想越乱,萧翊良快和自己的脑子快吵起来了,烦得他连木槿的行礼也没回应,急忙拉着蒙峘往自己寝宫跑。
回宫了又开始懊悔捶头。
不是,他躲什么啊!!!
蒙峘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太子表弟,深深怀疑陛下和娘娘叫他们进宫就是发现殿下有点毛病,怕他自言自语还会捶自己才让他们来照顾他的。
这么想着,蒙峘胸口火热,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大了。
嗯,他要担负起来照顾殿下的责任!
自从木槿来后,四人一齐用膳,一齐上学,一齐出游,关系很快就好起来了。
文荣第一次了解蒙峘这个人,看着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却是四人里最照顾人的一个。只要他想,他能够将每个人照顾得妥贴,根本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样吓人。
一声声蒙峘哥哥叫得蒙峘面红耳赤。
这边两人进展迅速,木槿那边也是渐渐升温,不过只有萧翊良在升温,木槿在笑眯眯看戏。
萧翊良第一次知道,平日板着一张脸给他们这些皇子授课的丞相原来是一个女儿奴,每回来授课前都要拉着木槿,生怕她哪里吃不好穿不好,还想去求父皇将木槿吃习惯的厨师送进来。
有一次甚至还对着木槿流眼泪!!!真的辣眼睛,萧翊良不爽。
怎么木槿还要抱他安慰啊,明明就是假哭,他平常在朝堂上就是这样假哭哄骗父皇的,她怎么还相信呢,真傻!
可是看到木槿回过头朝他笑了几下,他、他就急忙躲开她的视线,转身喊道:“丞相,今日时间已拖慢一刻了,待会儿我和木槿还得去打马球!”
要不是他是太子爷,丞相非得扯着他领子扔出去。
什么叫做“我和木槿”,死小子不会看上他女儿了吧,今天不问死他,再去皇帝那里告状他就不姓怀。
这让原本觉得学业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倍感压力,不是说他不聪明,是丞相他们这些老师给他出的题和蒙峘他们不一样,萧翊良不怀疑,这些题就连状元来了都得想一想。
他抗议过,被父皇以“你是太子你那些兄弟是吗?”
抗议无效,被打回来。
皇帝狠下心,在生活朝堂给萧翊良埋了许多坑,让他一个个踩过去,趁他还在,将朝堂上的党派之争送到萧翊良让他玩个够,意外的让这个现在还古灵精怪的小孩发现了一些人通敌叛国的证据。
皇帝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孩子从某种方面是比他强的,所以后来才像梓潼说的那样,将这个皇朝管理得很好。
怪他,不让孩子早些接触。
皇帝忏悔了一下,然后萧翊良的日子更难过了。
今日也是,学堂里只剩下萧翊良一个人,他还剩下一大半的策论没写,被留在这里不写完不能吃饭。
外面太阳开始下沉,其他人在两个时辰前就走了,只剩下他在这里抓耳挠腮,但他打小在老师面前就听话,做不来逃跑这种事情,只能抓耳挠腮继续挤。
直到天黑了,灯也没人点,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去替他求情,两个一个去了父皇那儿,一个去了母后那儿,赌的就是一个看谁先心软。
木槿说过的什么“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话,他觉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