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下马，亲手刨开土层抓起一把放到舌尖，那浓郁的味道让他终生难忘，恐怕就算是叶尼塞王室的土地都没有这里肥沃。只要这里不被风雪侵袭，一年怕是能种四季谷物！

“是啊，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马恩也冲他微笑，“有看上的地方么，以后就让家人住那吧。”

黎明骑士一下子愣住了，笑容僵硬了好久，他完全没想到这种封赏会来得这么快！他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抱歉，大人。我实在是……”

马恩摆摆手，示意肖恩不用这样。他仿佛能看见肖恩体内的那颗黎明种子正在茁壮成长，这也是马恩如此爽快赐予他一片土地的原因，“之前发生的事情，你的英勇和忠诚我都看在眼里，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觉得尴尬。但你也不能因此而自满，格兰的教训就摆在你面前。”

给了一颗甜枣，马恩就忙不迭摆上一根棍子，他可不想挥泪再斩马谡。

肖恩听罢，又作揖，又行礼，千恩万谢地走了。

“看什么，孵蛋啊，你瘦胳膊细腿的还能种地不成。”马恩丝毫不怀疑，如果维姬有了人身，就凭她那纤细的身板儿，怕是一阵风都能给吹走。

这句话把维姬梗得憋不出来一个字，只得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蛋里面。

肖恩所言不差，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如愿以偿地离开了山谷，所有人的表现都和肖恩九不离十，他们蹦着，跳着，唱着歌谣在地上打滚，结果忘了穿着甲胄没人搀扶根本爬不起来。

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不仅仅是劫后余生，更是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有不少性格温顺的野兽靠近这些两足站立的生物，士兵们也乐得掏出干粮喂食这些吃得肥壮的野兽，他们抚摸动物柔顺的皮毛又亲吻脚下的土地。

马恩对士兵们的行为没有任何阻拦。他自己也很乐意看见利维坦上面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要知道三年前这里和外面一样可是寸草不生的。

“回升到合适温度过后，利维坦用保存在库里的基因克隆了生物。”维姬指指外面的鹿群，“不管你们毁灭世界多少次，山谷外面的文明也好，还是这里也好，它都能重新活过来，这就是自然的力量。”

马恩尴尬地摸鼻子，没能正眼看维姬，“听起来我们倒像是大反派。”

“你们当然是大反派啊。”维姬完全不给马恩留面子，“你们杀死了百分之一的深渊造物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生物，按照你们录入我资料库中的定义，你们这何止是大反派，简直应该被轰杀指渣好么。”

“但是留在地面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土地长出来的不是庄稼而是一个又一个脓包，水变得浓稠而黑，根本不能饮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病毒。除了抛弃，没有别的选择。”

马恩也很无奈，与敌人同归于尽也是他们讨论出来的最下策，但之前在地表的作战计划全部失败，那能怎么办呢？深渊扩散的速度之快，连留给当时人们转进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深渊。”马恩准备结束与维姬之间充满火药味的对话，他放平语气，“说到深渊，负责监视它的阿特拉斯有消息么。”

“当然有啊，轨道炮的高能电磁短暂的轰散了遮蔽住我和她之间的东西，我当即就和阿特拉斯重新建立联系。，”

马恩一脸惊愕，“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维姬抱着蛋，看起来还没有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