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马恩不得不轻声咳嗽以掩饰尴尬，敢情自己请了个造反专业户。难怪丞相胸有沟壑却不得已偏居一方，被猫头鹰扶持上位的国王怕也琢磨着，这群孙子保不齐某一天把自个儿的某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当做弱宣称，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史实也和马恩揣测的差不多，在萨克森本土混不下去的猫头鹰们也被大腿一脚踹开，虽说不至于砍头，但权力也别想了，拿着钱滚吧。

“真是一言难尽的辛酸。”

马恩为这番谈话发表了点评。

时值深夜，最后一道大菜被端了上来，之前不论是谁都只能喝点儿酒垫垫肚子。这是叶尼塞的传统习俗，替大公拓展领土的开拓者才有资格享受荣耀的开拓之宴。

主菜必须是新开拓领地上的动物，在领主亲自割下第一块肉之前，所有人都要等着，就算是大公来了都不行，这是对这方土地的尊重，也是对新任领主权力的认可。

戴着厨师帽的唐璜端着主菜大摇大摆地从后方过来，把餐盘放在马恩面前。万众期待中，马恩举起银质刀叉，从上面取大小腿粗的分量，这代表他必须一个人把这块肉吃干抹净。

这也是传统之一，当地人崇拜强者，而强者……都是海量。

看着这么大的分量，纵使是马恩也心惊胆战的皱着眉头，就这油脂量，吃进去倒是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但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狼吞虎咽。随着最后一点肉化作喉咙的那么一哆嗦，整个营地爆发出海浪般的欢呼，庆祝老子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以及之后随之而来的封赏。但那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吃。

只是大家都很疑惑一件事情，那就是此行的功臣之一，肖恩居然吃得愁眉苦脸。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绝口不吃唐璜烤的猪肘子。

晚宴很快就进入了后半段，主要活动是男人间的吹牛打屁以及偶尔穿插的黄段子。虽然马恩很想加入进去，但无奈身份使然，他不得不端着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子。

然而出乎马恩意料的是，仅仅只是由他简单介绍一下后，波丽娜居然很快就融入了他们的圈子，兴许是喝到理智蒸发又或者是性格如此，总之她居然成为了咸湿大叔们的心灵之友，端着酒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讲述童话故事的原形。

“我给你们讲一个森林里的公主与七个矮人的故事……”

“火神就这样把光着身子的妻子和她的情人绑给众神看……”

“你们知道吗，那几个故事里的王子其实是同一个人……”

马恩越听越心惊，连忙打断她的即兴发挥，赶紧转移话题问她是从哪学到这么震撼人心的知识的。

而后者却一脸正色，一口闷完满满当当的酒杯后，留下一句让马恩感到三观被冲击的话。

“书上记载的古人比你想象得开放得多。”

“嗝！”

大伙都为她的海量一阵喝彩。

……

凌晨时分，喧闹声依旧此起彼伏，期间充斥着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胡言乱语和迷惑行为大赏，基本等同于教士眼中的末日绘卷。一眼望去，尚有余量的人也基本歇菜趴在桌上，不少人已经离场，大部分是喝得不省人事被人抗走去休息，但还有部分人在晚宴开始前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晚宴期间上他们就表现得极为自律，只是简单抿了几口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