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贵族的内心不由得都冒出这个念头,纷纷转头看向一旁的塞克斯图斯。这位出身曹家的安卡拉大公,塞克斯图斯如今可是掌控着君士坦丁堡的防务,一万军团士兵就屯驻在外郊,若是他出言反对,皮洛士根本就无可奈何。此时,曹家的党羽也顾不得内争,向塞克斯图斯投向求助的眼神。
怎料,这位被曹家党羽寄予厚望安卡拉大公,无视一众曹家党羽的求助,单膝跪倒在皮洛士面前,说道:“第三野战军团定会遵循陛下的谕令。”
“完了……”一些曹家党羽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心生绝望之意,忍不住瘫倒在地。曹公远征东方,并带走大部分效忠他的军队,如今塞克斯图斯的军团就是君士坦丁堡境内最强大的军队。坐拥绝对实力的皮洛士,已经不必顾忌曹公,肆意清洗曹公在权力中枢内的势力了。
这时,一名瓦良格武士大步从宫外走入,向皮洛士行礼,随后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希腊语说道:“陛下,已经追寻到刺客的踪迹,那些刺客沿着大道向西逃逸,疑似遁入了曹家的府邸……”
皮洛士挥一挥手,打断了那个瓦良格武士的话语,果断地说道:“既然如此,劳烦塞克斯图斯你走一趟,前去曹家捉拿刺客,朕务必要在明日见到他们。”
塞克斯图斯默然,紧握住自己的佩剑,径直向外走去。
“陛下,不可……”一部分曹家党羽跑上前,泣声说道,“曹家乃帝国的名门望族,岂能因为一些无端的臆测就妄加迫害?如今,曹公正在东方为国征战,陛下则因为一些不可信的情报,而令其家族受辱,岂不是让曹公寒心?”
“你们这么说,即是要袒护这些刺客?”皮洛士紧盯着他们,双眸寒芒四溢,提着蛾首战斧走上前,将斧刃搭在一名刚才喊得最大声的贵族脖间,说道,“刚才,若非罗洛救驾及时,朕险些命丧这些刺客之手,帝国将会陷入内乱之中。你们却要朕放过这些刺客?你们情愿看到朕无辜丧命,也不愿看到朕手刃这些刺客,莫非你们就是那幕后之人?”
“陛下,臣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眼看着皮洛士就要将他们的劝阻之言歪曲到意图弑君,这些曹家党羽连忙高呼不敢,纷纷为自己辩解起来。
“够了,不必多言,朕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皮洛士把袖一挥,满脸不耐烦之色,不再倾听这些人的辩解,径直对身侧的罗洛说道,“将这些意图弑君之人通通押入监牢,待到朕抓到刺客,再来审讯他们。”
“陛下,臣等冤枉啊……”
这些曹家党羽连声高呼冤枉,一些人还不顾颜面,死抱住一旁的大理石柱子,不让瓦良格武士将自己拖走。几次三番之后,一些瓦良格武士终于感到厌烦,他们挥起斧柄,重重地砸向这些曹家党羽的背脊,砸得他们惨叫连连。
短暂的暴力之后,瓦良格武士向提着这些曹家党羽的大腿,将他们一一拖走,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们还有别的疑问吗?”皮洛士转而向余下的贵族问道。
目睹两起血淋淋的惨剧,早已是惊弓之鸟的贵族们再无反抗心思,纷纷应诺道:“臣等皆听从陛下的吩咐,绝对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皮洛士满意地点点头,欣然说道:“好,诸位皆是帝国的肱骨之臣,就暂时委屈你们在宫中逗留几日,待朕查明真相,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随后,一个个神情低迷、衣衫凌乱的贵族,在瓦兰吉亚卫队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护送下,离开了大殿,分配到布拉赫纳宫各处暂时软禁起来。整个大殿顿时变得极为空旷、凌乱,原本稀薄的血腥味似乎也变得浓烈。
“罗洛!”沉默许久之后,皮洛士冷不丁地叫道。
“臣在,”罗洛候在一旁,低声回应。
皮洛士垂首,摆弄着手中的蛾首战斧,似无意又似有意地说道:“曹家,历来都是仗功自傲、恃宠而骄。朕担心光凭塞克斯图斯一人,无法慑服曹家众人。你待会儿领着一队士兵前去帮忙,务必要曹家给予朕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