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埃塔河左岸,杜姆亚特城外的塔楼。
塔楼内的撒拉森人惊恐地看着外面的“庞然大物”,仿佛感觉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纷纷跪倒在地高声祈祷着。
皮洛士立于军旗之下,遥望着摆放在军阵前的攻城塔,嘴角露出一丝儿满意的笑容。他为了此番南征埃及,特意将君士坦丁堡内的大部分工匠都掳掠过来,为的就是如今这个攻城效果。
这批工匠的加入,短短数日之内便建造出这般庞大的攻城塔,也为他之后进攻杜姆亚特城增添了几分信心。
“进攻!”皮洛士拔出佩剑,朗声喊道。
随后,军阵中响起一阵阵嘹亮的铜号声。士兵们低吼着,奋力将攻城塔向前推动着,一座座攻城塔发出沉闷的“隆隆”声,缓慢地向前挺进。
不过,塔楼内的撒拉森人虽然惊恐,但他们也不是坐以待毙。不少撒拉森人靠着城墙,拉弓向攻城塔射去火矢,试图烧毁这些庞然大物。可惜,攻城塔的外面铺有润湿的兽皮,这些火矢射在兽皮上,只会被兽皮上的水汽熄灭,无法点燃内部干燥的木头。
很快,几座攻城塔便临近塔楼,前方的梯板顿时落下,紧紧地压在城墙上。与此同时,塔内的士兵们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挥起长剑向撒拉森人发起进攻。
“射击!”
撒拉森人队官一声令下,等待多时的撒拉森人顿时松开弓弦,一轮箭雨扫过,最前方的拜占庭士兵发出一声声闷哼,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可是,些许的伤亡并不能熄灭拜占庭士兵们的狂热,他们将圆盾抵在身前,以身躯撞开撒拉森人的包围网。下方的拜占庭士兵一个个沿着梯子向上爬去,前赴后继地涌向城墙。
不多时,拜占庭士兵便如同潮水般占据城墙的每一寸土地,与撒拉森人战成一团。与人多势众的拜占庭军队相比,塔楼内的撒拉森人明显兵力不足,很快便被拜占庭士兵杀得连连后退,看似即将丢失这面城墙。
“轰隆隆……”
突然,河对岸的杜姆亚特城出现异动,紧闭的城门缓缓洞开。城内等待多时的撒拉森人涌出城门,准备趁着拜占庭军队的主力进攻塔楼之时,趁势杀退封锁外港的舰队,夺回外港。
望着气势汹汹的撒拉森人,皮洛士不由得对外港的舰队略有担忧,向塞克斯图斯询问道:“撒拉森人来势汹汹,想必外港的舰队一定压力极大,是否抽调部分兵力渡河,以支援舰队御敌?”
塞克斯图斯诧异地看了皮洛士一眼,见其脸色凝重,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舰队安危。塞克斯图斯笑了笑,淡然说道:“陛下,不必担心舰队的安危。统率帝国舰队之人,可是那位著名的大公指挥官埃米涅斯,区区几千撒拉森人,又怎能击溃那位大公阁下呢?”
皮洛士狐疑地看着塞克斯图斯,他当然听闻那位埃米涅斯大公之名,只是他并没有亲眼见识过这位海军大公的指挥实力,对于埃米涅斯的传闻,也只是在一些记录中稍有涉猎,不由得他不担心。
当然,塞克斯图斯都已经做出担保,为了顾及他的面子,皮洛士也只好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表明自己对塞克斯图斯的信任。
另一边,杜姆亚特外港的帝国舰队。
“暴殄天物,你这个低贱的家伙真是暴殄天物。你知道这桶酒来自何处吗,你知道我为了这桶酒花费了多少第纳尔银币吗?你洒出一滴酒我都心疼不已,现在你竟然倒掉了半桶,天主怎么不对你这个家伙施以惩罚?”
一艘德罗蒙旗舰上,塞克斯图斯话中的那位海军大公,面对着一众来势汹汹的撒拉森人,却在呵斥着一名水手,只是因为这名水手不小心打翻了一桶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