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海问道:“那我的作业呢?”
女孩被他问懵了:“你的作业?你、我我怎么知道你的作业在哪里?”
李雄海说道:“你都不知道那你来问我干什么?你比我聪明对吧?所以你看你都不知道我肯定也不知道呀。”
小姑娘就这么被他绕进去了,她迟疑的转身走人嘀咕道:“对呀,他的作业呢?我收了吗?我没收呀,那他作业哪里去了?”
李雄海看了后忍不住乐,现在的小学生有点傻,这跟二十一世纪天天盯着电视电脑手机的小学生不能比,他们接触不到外界,思维发育全靠课本,用俗话说就是没有心眼,不够机灵。
但这种事也就能糊弄个小学生,等杜向红来上课的时候他就糊弄不过去了。
黑脸膛的女教师问他道:“李雄海,你最近咋了,不写麦假作文不说,现在连作业也不写了?”
李雄海委屈的说道:“杜老师我不知道还有作业,没人跟我说。”
杜向红皱着眉头道:“这还用人跟你说?哪天没有作业?这种事还得人家跟你说?那吃饭怎么不用跟你说?你能忘了作业那你忘了吃饭吗?”
李雄海低下头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昨晚没吃饭,昨晚班长和丁孝义、丁慧功他们几个去找我来着,我以为来跟我说作业,结果他们来打我,我就跑出去没敢再回家。”
“放学又去打你?这事是要没完没了呀?”杜向红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她一拍讲桌叫道:“丁健健、咦,丁健健呢?”
“在艾老师办公室前站着。”有学生忍着笑意说道。
丁健健也是班里一霸,仗着叔叔宠爱总是欺负人,如今看到他挨罚小学生们表示大快人心。
杜向红以为丁健健是因为带人去打李雄海而被罚站,于是她对其他两人说道:“一碗水得端平啊,丁慧功、丁孝义,你们两个也去站着吧。”
丁慧功还算机灵,迅速解释道:“老师我们没打他,是我们挨打了……”
李雄海抢着说道:“他们摸着砖头去打我,被跟我一起住队里仓库的木楞叔给拦住了,他们又去打木楞叔,然后没打过。”
黄泥沟小学就在四个村之间,跟村子的联系很紧密,杜向红本身便是大王家村的媳妇,所以对几个村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李雄海住仓库也知道木楞子是什么人。
听完李雄海的话她问道:“是不是这样?”
丁慧功和丁孝义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低下头卖惨。
但杜向红心如铁石,她走下讲台挨个给了一拳:“你们是真有出息,欺负同学、欺负脑子不好使的人,你爹娘怎么生出你这样的玩意儿?出去,给我站着!”
班门口又站了两个人,一左一右跟两大护法似的。
杜向红没有再追究作业的事,她上讲台翻开课本说道:“来,今天咱们继续进行看图学文的课程,先复习一下昨天学的《鸬鹚》。”
“李雄海,你昨天没上课今天好好听,林有胜,你来读一下第一段,然后从你往后排,一人一段。”
一个平头男生站起来低着头读道:“夕阳造在小湖上,木有什么风,湖面平得像一面镜子……”
“普通话,用普通话给我读,”杜向红用带着海苔味的普通话说道,“是照在、没有,重新读。”
平头男生紧张起来,驼背弯腰恨不得将脑袋塞进放在课桌的语文书里。
见此杜向红更是不满,说道:“要饭的都知道把碗端起来人家才给饭,你读个课文把书放桌子上干什么?扔脚底下吧,你把书扔地上去。”
平头男生迟疑的看了看她,把书小心翼翼拿起来又放到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李雄海忍不住笑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