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年初一,衙役头子准时赶了过来,不容得殊嵩悲伤,令其收敛尸体,速速离去。
这天大地大,却没有容身之处。殊嵩背着小二尸体只知道往前走着,却不知道要走去哪儿。
衙役头子撇了撇嘴说道:“晦气!”话毕,便放了一通炮仗,驱一驱“晦气”。
殊嵩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残垣断壁,被炮仗炸得没了气质。
殊嵩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殊嵩胳膊有伤,难缚住小二两股,腿脚有伤,便受不得压,一路走一路颤。
出了村子,寻了偏僻地方,殊嵩挖了坑,将小二搭盖给自己的衣服给小二穿上,又替小二好好整理一番面容,深深一拥说道:“小二,去了那边可要体面。”
殊嵩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小二安顿好。
接着要去何地?殊嵩也不知,他只晓得自己两天未进食了,站起身子头脑一阵眩晕。
殊嵩想了想,可去找个工事做,不求赚钱多少,只要管得温饱便可。
庐阳县城该是当下最好的选择,距离二三十里路不算远,也够繁华,工事好寻。
打定主意了殊嵩便匆匆赶路,脚程拖拉了大半日,还好赶在落日之前到达。
进了城,殊嵩便四处询问打听,看看可有适合自己的工事,可未有结果。
夜色笼罩,钟声声残,道上无人过往,寒风寂寥刺骨。
殊嵩还游走在街头,只为寻一避风躲雪之地。
走过一处学堂,只听里面仍有朗朗读书声,缘是学子们灯下夜读,读得是许夫子的《书香年华》:“苦读百卷经史,不止为功名之资,学问里自有传承和坚持……”
许夫子的文作刚入学堂便要学起,日日背诵,不胜烦闷。直到殊嵩长大了,才明白许夫子的文作如何绝妙,后来爱不释手。
如今又听到了学堂里诵读着许夫子的文作,心中的滋味繁杂,难以言喻。
殊嵩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是烤红薯的香味。扭头看过去,原来是一姑娘在学堂门前摆的摊子。
姑娘大约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皮肤雪白稚嫩。她穿着厚厚的粗麻素裙,虽有条絮破烂,却不误其身条曼妙。头发扎得可爱又干练。
姑娘注意到了殊嵩,便问道:“先生,买个红薯吧,夜太寒冷啦。”
姑娘声音可爱娇俏,殊嵩一时间失了心神。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