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氏连忙轻拍着石樊氏的背部,帮她顺气来,有心无力的愁字也是摆在脸上!
石樊氏见事情都交代完了,先是忧思起来,反复问自己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没有,她也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来李家了,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石金全,表面虽然笑着,在旁人看来那笑确实是出水芙蓉一般,而只有李唐氏懂得那笑是荼靡花开的末路之美啊!
思索无果之后,石樊氏也是放开了,“若是没有想得周到,那便是全儿自己的命数了!以后的路都是他自己的路,要如何走,该如何走便是他自己的决定!”石樊氏如此说道,眼里不尽然的是泪水。
随后见李唐氏也是忧愁着心,便是将李唐氏扶起来走至妆镜前,让李唐氏坐下。
“妹妹这些年来都是没有打扮了,这铜镜也都是染上了一层薄灰,显然是平日里打扫才会擦拭吧!幸亏是妹妹底子好,不然可是会让人家笑话的。”石樊氏瞧得李唐氏那模样,打趣起来。
“姐姐可真是会说笑,自夫君走后,经年累月,已是良辰好景都做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啊!”李唐氏也是叹息,瞧着铜镜中,自己那紧锁的眉头也是摇摇头。
“这次第,愁字难解啊!”石樊氏也是深有体会。
二人此时交心而谈,皆是伤心起来。
一旁的石樊氏缓缓将李唐氏打扮起来,像是年少时那般青葱岁月,巧弄发丝,编织回扣,用上玉簪又系上发带,李唐氏的脸上也被涂上了长久没有碰触的胭脂水粉,那嘴唇也是染上了红色,眼角处也是画出了眼影来……
待得石樊氏将李唐氏打扮好来,李唐氏看着铜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便是留下了泪,随即抱住一旁站着的石樊氏又是哭了起来,想来女人脆弱起来,便是这般,一点回忆里的记忆涌现出来,便是能击垮伪装许久的坚强,没有依靠自己便是依靠,可又无奈这世间的风尘颇多且杂乱,所以坚强之后的脆弱更是致命的要害!
“姐姐这妆法,还是一如多年以前,竟还是这般动人!”李唐氏越抱越紧,一如当初那个被李沐辰嘲笑过后的唐婉委屈的找樊晓哭诉,哭声虽不是很大,但那弱小的臂围却是抱紧了来。
石樊氏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当年早就不复存在了,逝去的是回不来的,妹妹可不能陷在里面啊!待会儿可是要哭花了妆,这要是让李大夫看到了,可又是会笑你呢!”
李唐氏没有说话,仍旧是不管石樊氏的话,像是耍起当年的小性子一般。石樊氏也是轻叹着气“我都是说了不要陷入进去,无奈自己陷得最深啊!”
此时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石金全也是很有耐心在院子内等着,只是李图南在房里静坐思考着今日大胖说的那些话语,一阵思索无果之后,便是感叹起来“果然识人要识心,知人要知性啊!这次真是好好上了一课啊!”李图南自叹自笑起来!
“大胖哥的言语确实是击中我的内心,我无法参破,却也无法弃置不顾,若问此生何为爱好,我是真的无法回答出来,若是那些已经融入生活的习惯便是爱好的话,那我饮水吃饭可也是爱好吗?想来也不尽然如此,兴致的话,对于武术的话我确实是有些的,但是谈不上融入其中,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单纯的一个动作也能重复上千次,这要如何融入进去?可是……”李图南自言自语却是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来!
“桢哥哥!吃饭啦!快来快来!”柳烟儿在李图南房门前蹲了许久,见到李唐氏摆了个手势便是知道要吃饭了,连忙兴奋起来,小身板一蹦就从回廊的坐道上起来了,活脱脱的一只小兔子一般,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呼喊着李图南!
李图南本来就有些烦恼,现下被烟儿着一阵敲门声给打破了来!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解脱了一般的站起身来舒缓了一口气“唉!算了,来日方长,日后再慢慢想出答案吧!”
说完看了一眼自己墙上的那副字联“心如明镜亦非台,志当高远亦非名!”便是点头笑起来“初衷不变又管它何种习惯爱好!哈哈哈!”一手拉开房门,一脚踏出门槛之外,又是宠溺着柳烟儿一般都逗了逗她的鼻梁,似乎是在为之前打发她走开道歉一般,而后二人便是一同走去了大厅里。
烟儿在一旁跟着李图南,此时却是像个温顺的白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