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听了这个名字,怔了怔,怀疑道:
“二哥?他不是在西岭吗?怎地会到这里来?你莫要哄骗我。”
“他怎么会来的我不知道,不过,他现下确实就在茶寮里..”
后面的话,吴用没有说出口。
他与张本煜方才是同行,自己骑走了别人的驴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张本煜惹上麻烦。
“我二哥他一个人?”
吴用点点头。
“你怎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茶寮!?”
佟湘玉急道,也不与白展堂多解释,一扬鞭便沿来路奔了回去。
白展堂暗中叹气,果然就不应该带上她来。
刘大人虽然命佟湘玉听从他的调派,可是她行事任性,果然半分也没把这吩咐放在心上,着实令人头痛。眼下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听见什么“二哥”来了,便立时飞奔而去,完全没把他们此番的公务当回事。
“白大哥,去追吗?”
方白羽笑着问道。
“自然是要的。”
“对了,白兄,你怎么会和这个丫头在一起?她犯了什么事?”
吴用牵着驴慢吞吞地凑上来问道。
他和白展堂也是老相识了,白展堂走南闯北,在处理怪事奇案的过程中,认识了许多江湖人,自然也少不了许多热心侠士的帮助。
“她没犯事。此事颇有些周折,说来话长,稍后再向吴兄解释。”
白展堂心情郁闷,无意多说,一扯缰绳,策马便去追佟湘玉。
方白羽笑着拍拍吴用的肩膀道:
“白大哥现在很郁闷,你不要生气。”
说着也赶马上前。
见如此,吴用也来不及吐槽,急忙跳上驴子,颠颠地追上去。
官道边的茶摊里,一张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毛尖茶,丝毫未动。
一名墨衫男子静静坐在桌旁,任由着两名中年农妇冲他谩骂不休,岿然不动。
那两名农妇居于乡野,驴子忽然被抢走,自是恼怒不已,口中所言,颇为粗鄙,竟是比那毛尖茶还要芬芳。
便是茶摊的老板,也禁不住皱眉摇头。倒是那位墨衫公子,虽然面若寒冰,但始终不曾还口,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二哥,真的是你!”
佟湘玉下马,一个箭步上前。
她与二师兄一别多日,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张本煜,兴奋道:
“二哥!你怎得会来这里的?”
听见是她的声音,张本煜脸上的冰霜融化,将面前的茶碗,朝她推了过去,示意她喝口茶,这才反问道:
“小七,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前些日子,五弟飞鸽传书回西岭,说是在南阳等了你十多天都未见人影,生怕你路上出了什么事。”
“...”
佟湘玉一口饮尽了茶水,犹豫不定地说道:
“那你,可是特地出来找我的?”
张本煜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佟湘玉顿时大为内疚,支支吾吾地说道:
“因为飞电后腿受了伤,我不忍心骑,只好牵着它走,所以迟了几日..”
两兄妹一言一语,对身旁的农妇,浑然不理,惹得农妇更加气恼。
她们又见佟湘玉身材瘦小,还是个姑娘家,其中一农妇气不过,上前猛然攥住她胳膊..
佟湘玉还来不及反应,农妇已惨叫出声,抓着她的手立时松开,身子直往茶摊外围飞出。
这边刚刚赶到的白展堂,见状连忙从马背上飞身跃出,接住农妇,扶着她安然站稳了,才说道:
“张兄对不会功夫的人出手,未免有失。”
白展堂步入茶摊,淡淡地说道,听不出语气好坏。
张本煜兀自整理自己的衣袖,并不看他。
佟湘玉见状,连忙解释道:
“白大人,二哥没打算伤她,再说,也是她无礼在先。”
此时,外间方白羽和吴用二人也已赶到,吴用下来了驴子,赶忙对俩农妇赔着笑脸,解释牵错驴子的事。
他自己有马,只是为了追佟湘玉等人才牵错了,想来她们也不会再纠缠不清。
方白羽进来也是一般地撩袍坐下,就在白展堂的旁边,自行叫了碗茶。
“二哥,这位是六扇门的白展堂大人,这个小兄弟则是南阳的捕快,名字叫做方白羽。”
佟湘玉说着,又对张本煜笑道:
“眼下我也是南阳府的捕快呢二哥,你信不信?”
说着,她掏出捕快的腰牌,放入张本煜的手中。
那铜制腰牌,颇有些分量,张本煜掂了掂,手指从腰牌上轻轻拂过,凸起出的锁链图案上一个“捕”字,清晰地摩擦过指间。
张本煜突然不悦地说道:
“小七,你好端端地去当捕快做什么!?你父亲不是告诉过你,莫要和那些官府中人打交道么!?”
听他言语中的意思,颇有恼意,完全无视旁人,更是不耐地把腰牌,丢回给佟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