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之所至,又再接再厉,把长拳练了好几遍,直到自己浑身出汗,才停止了清晨的修行。
午后,用膳过后的莫长春师徒三人窃窃私语。
“师父,这顾长青已经痊愈了,他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他是不是准备做老赖,不准备付钱了?”
“对啊师父,说好的分期付款,结果他就付了第一期,然后天天在我们这里,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两天更是离谱,大清晨起来打那庄稼把式,尤其是今天早上,又嚎又喊的,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明兴明望两个童子向莫长春抱怨顾长青恶劣的行径。
莫长春也皱起了眉头,抬起头,深深叹了口气。
正当师徒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顾长青走了过来,阳光下的身影罩住了师徒三人,明兴明望互相抓住了手掌。在他们的眼里,顾长青俨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大魔头,面目可怖,獠牙锋利。
顾长青道:“先生,聊什么呢!”
明望赶紧摇头,心虚道:“没什么,你赶紧走吧,你现在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别老赖在我们医馆里!”
“这话说的,我怎么知道我的伤有没有反复性呢?难道不应该留院观察几日再出院吗?”
明兴勃然大怒,道:“怎么就你事情这么多,别人可都是在家里看病的!”
顾长青心里想其实是你们不会做生意,要是自己开医馆,怎么也得在边上多租个两三家民居做住院部,收点住院费,可比医药费赚钱的多。
莫长春依旧不答话,只是默然地看着顾长青,顾长青冷笑一声,正要答话,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大门被“咚咚咚”敲得飞响。
“开门,开门!”
野蛮的声音传来,未及几人反应,衣衫褴褛,黑凛凛一大汉就冲了进来,顾长青看这黑凛凛大汉半带醉意,一步一撞,形貌生得粗鄙。
“糟了,又是这大虫来惹事,明兴,快,取些银两来!”莫长青赶紧起身叫道,一边说着,一边往内堂退去。
原来,这人是九江郡城里有名的破落户,叫做朱贵,专在街上撒泼、行凶,已经吃了好几头的官司,九江府也拿他没辙。他平日里就是靠着欺凌商户,收些银两,这一日,又是来到长春医馆撒泼。
顾长青看这朱贵虽然生的强壮,但脚步虚浮,显然是没有练过功夫的,心想自己欠了莫长春好几两的医药费,不如直接帮他揍跑这泼皮,也算是还了莫长春医药费。
朱贵张狂地大笑道:“每次属你们长春医馆最识相,我听街坊邻居说,最近你们医馆生意不错,回头我还会多来照顾照顾你们的。”莫长春听了朱贵的话,不由地暗自叫苦。
明兴慌里慌张地把银子拿了出来,哪知这个时候,斜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极为紧张,吓了一跳,手上一抖,银子全掉在了地上,顾长青一看,怕是有七八两。
朱贵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不长眼的少年,挡在了他的面前,这少年眉清目秀,难道是莫长春新收的徒弟,不懂规矩?朱贵生气地斜眼看了眼莫长春,叫道:“莫先生,这是何意呀?难道长春医馆已经不欢迎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莫长春吓得胡须都抖了抖,呵斥顾长青:“顾长青你干什么!赶紧给我起开!”
顾长青心道:“这莫长春如此忌惮这泼皮,难道这泼皮来头不小?”他本就为人低调,此时便有了退意,要是真惹到了这九江郡城里的大人物可就不好了。
哪知此时已经惹了朱贵,朱贵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直接伸手过来,就要“教训教训”顾长青!
顾长青长拳已经是二层水准,长拳虽然是大路货,入门容易,但想要练出点名堂,没点时间的沉浸是不够的,二层长拳,可以评价为“略有小成”,在江湖诸多门派弟子中,算是外门的优秀者。
朱贵哪里会想到一个医馆之中,如此削瘦的少年竟然身怀武功,他也练过几天的庄家把式,有几把蛮力,一招“双峰贯耳”,顾长青低头,斜跨一步,右手化拳,正巧躲开了朱贵的袭击,随后本能地抬手,“撩”拳快如闪电。
两人之间相隔甚近,顾长青出拳又快,拳劲凶猛,朱贵心中大叫不妙,但已是无处闪避,腰部结实地矮了顾长青一拳,“砰”地一声作响,朱贵百来斤重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只感觉似乎肋骨都断了,疼的爬不起来。
这一下兔起鹘落,说来话长,实际上就是一瞬间的事,等莫长青师徒三人反应过来,这朱贵已经倒在地上打滚,直抽冷气。
顾长青也没料到自己一拳又这么大的威力,惊在原地。
明兴明望此时看向顾长青的眼光都变了,明兴心道:“这朱贵这么强壮的身体,都挨不了顾长青一拳,要是自己这稻草一般的身体挨了他一拳,还不得直接去和阎罗王报道?”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个寒蝉,躲在了师父的后面。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朱贵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怨恨地看了一眼顾长青,顾长青又把拳头伸了出来,叫道:“莫非还想试试我这铁拳?”他吓得脚下一软,差点又摔倒,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明兴明望顿时大为解气,鼓掌叫好:“打得好,打得好!”
莫长春也面带笑意,只是眉间略带了一丝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