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杰高声道,“既然你要比试,本将就答应了你,你我分别站在校场上,相距五十步,各携三根箭矢和一面挡箭防牌,听鼓声为号。每人朝对方放三箭,先中箭者,既为败者,不过我丑化可说在前头,谁要是中箭死了,可怨不得别人。”
一名亲军低声道,“少将军,箭矢无眼,况且那小子箭法不错,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
李俊杰笑而不答,他很清楚自己身穿铠甲,校场上所用的都是练习用的白杆箭,用箭者就算箭法再好也很难射穿铠甲,而韩安国只穿了一身布衣,如此一比较,两人尚未比试,他就已然稳占了上风。
韩安国在西北禁军中当了九年的兵,经历的血战也有十几场了,岂不知李俊杰这点小心思,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两人各自取了弓箭来到场上,相距五十步站定。
随着鼓吏重重敲出的鼓响,众人望着校场上,韩安国并未搭弓,只是把折箭防牌绾在臂上,冷冷看着李俊杰,立在场上却是一动不动。
“这厮竟然如此小视我。”李俊杰则越看越气,左手持弓,右手搭上箭,拽的满满的向韩安国前心嗖的一箭,恨不得一箭把他射出千百个透明窟窿,韩安国听的弓弦响,不躲不闪,只把防牌抬起,“砰”一声,那箭不偏不倚,正好被挡在了防牌上。
“那小子恐怕是不敢射我!”
正和李俊杰预料的一样,白杆箭穿不了甲,自然也破不了盾,他见一箭不中,急去取第二只箭,拉弓搭箭,仍是瞄准韩安国前心。
这个时候,韩安国动了,却不是左右闪躲,而是直咧咧冲着李俊杰跑去,李俊杰眼瞅着活靶越来越近,哪会放弃这大好机会,瞄准韩安国前胸,又是一箭。
韩安国见到箭来,眼疾手快,用防牌朝着眼前飞来的箭头轻轻一拨,那箭便顺着防牌面落到地上,此时,他距离李俊杰只剩下三十步了,韩安国索性弃了防牌,将箭扣在弦上,加速朝着李俊杰奔去。
李俊杰见两箭不中,而韩安国也在迅速逼近,心中越发慌乱,忙取第三支箭,拽了个满弓,奋力朝韩安国射去。
韩安国离他只剩十五步之遥,见李俊杰松弦急射,便向左一侧身,又轻松避开了第三箭。
李俊杰三箭全空,心中愈发慌乱,见韩安国在奔跑中弓开满月,正瞄着他,忙拿防牌去挡,可说时迟,那时快,韩安国箭如流星般射出。
这个时候,两人仅相距五步之隔,这个距离,就算是把青楼里的歌姬唤来也不会射空,只听得“嘭”的一声脆响,这一箭正中在李俊杰脑门上,李俊杰闷哼一声,顿时一头倒了下去。
一众亲兵急忙了围了上来,之前那个年长的亲兵已经拔出刀来,自己的长官在眼皮底下被人杀了,这可是斩首的大罪。
然而将长官扶起来一看,李俊杰额头青紫肿胀,却并无有血流下来,手脚四肢尚在活动,一亲兵捡了箭矢去看,原来,箭头在奔跑途中就已被韩安国去掉了,射中他的只是箭杆,李俊杰刚刚只是被剧痛暂时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