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旧案,萧庭轩不由痛心疾首,想不到自己的故乡遂远寨,也会因为这个杜虞候而遭到大难,“难怪这次番骑袭击遂远寨,经略府只让韩安国带一队人来支援,背后竟都是杜虞候捣的鬼,这件事一定要让安国尽快知道,否则遂远寨就完了。”
萧庭轩思索片刻,正苦于无自己年老体弱,无法跑去示警,忽然,他看见了老榆树下的铜锣,只要他敲响铜锣,寨子便知后门的异样,能够有所防备,但与此同时,他也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但萧庭轩没有犹豫,他握紧了拐杖,悄悄摸了过去,心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前门寨墙外,忽然亮起来无数火把,一阵轰鸣的马蹄声传来,一百余名番骑正在向遂远寨奔来,
“终于是来了。”韩安国凝神静气,随即命令众军做好了防御准备。
然而,这批番骑停在了寨外一箭之地的空场上,混夹着马鸣和人吼,打量着遂远寨的寨墙,却无一人上前。
“这些番骑到底想干什么,看样子好像在等待什么,难道他们在等后寨的奇兵,但是后寨易守难攻,又有唐开等三四十人拒守,料也无妨。”
韩安国正想着,“嘭,嘭,嘭。”浓夜里,后寨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响,他猛然回头,隐约听见一个心死之人的哀嚎。
萧庭轩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敲击那铜锣,望着萧正伍的尸身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希望锣声和喊声,能够让韩安国发现这里的异状,但是很快,一支箭便穿透了他的胸膛。
萧庭轩倒了下去,锣声戛然而止,一名亲兵慌里慌张跑过来,“韩将军,后寨一定是出事了。”
韩安国皱起眉头,当即喝道,“所有士兵跟我来,其他人固守城墙,一个番骑都不许放进来。”
城墙上包括韩安国在内,整个四十七队还有二十六名士兵,除唐开带走的十五人之外,还有寨中广场上的十名后备骑兵。
等韩安国带人跑到寨中,听见一阵尽兵戈相击之声,原来是后寨的几十名番骑已经杀到了寨中,正和前去支援后寨的预备队遭遇。
双方顿时战做一团,但之前留下的五十人机动部队中,有四十个是乡军,哪能是番骑的对手,不过二十个弹指的时间就已经死伤了大半,乡军还剩下十几个,而士兵也只剩下六七个。
在具备人数优势的番骑进攻下,已经是在节节败退,这时,有一个士兵肩上吃了一刀,疼的倒在地上,一个番骑见状想要再补一刀。
韩安国当即弯弓搭箭,大喝一声,一箭射倒了那名番骑,然后拔出腰刀,冲了上去。
番骑头子一看见韩安国,眼睛便定在他的身上,嘴角还扬起一抹微笑。
“住手!”忽然听见一声断喝,所有番骑的攻势都停了下来,且缓缓向后退去,韩安国惊回首,发现说话的乃是一个手提大斧的番骑。
那番骑头目缓缓取下头盔,露出一副带着箭疤的面容。
韩安国顿时面色大变,“格乎尔!”
“是我,没想到韩将军竟然还记得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格乎尔阴森的笑着。“韩将军,还记得那个夜晚吗?”
韩安国闭上眼,那一夜,月色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