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一将随身行李丢进房中,让小二哥烧一大盆热水,梳洗罢,换上一身衣装,束着头茂密青丝,直垂肩后,看起来英姿飒爽。
彼时,天已亮了,王小一和慕千凝出了房间,决意先去鸳鸯阁探明情况。
不料刚出客栈,踏上玄武街,街上十几号人正迎面走来,王小一定睛一看,其中两个正是他刚进城时,被她引入小巷中打倒的,其中一个见了王小一,登时喝道,“大哥就是她。”
领头的叫白宽,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和贾三是结拜兄弟,亦是个有名的浮浪子弟。他手下有数十地痞无赖,靠着在城北收保护费让人闻风丧胆,他大手一挥,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又不怀好意的将二人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慕千凝喝道。
白宽打量着二人,两人都是姿色上佳的角色,他心中一喜,喝道,“干什么?你们偷了我们的钱袋,还伤了我的兄弟,你说我想干什么?”
王小一喝道,“你的人对本姑娘图谋不轨,我教训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
“呦呵,好大的口气。”白宽气的跳了起来,捋了捋袖子,“我白宽在汴京城里,还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小丫头,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相公是烟云客,你们敢碰我们一根头发,让你们不出三天就从这汴京城消失。”慕千凝猛的喊道,伸出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威胁的意味极重。
白宽一呆,步子也顿时慢了下来,十几人面面相觑,不敢上了。
烟云客乃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雕金大师,虽然没有入仕,但凭借一手雕金篆刻的本事,与汴京城里各家高官权贵都关系匪浅,五年前,烟云客呕心沥血以羊脂玉制出一块龙凤玉器,取名为游龙戏凤,赠给了简王赵似名下的荣宝斋。因为成色上佳,手法精妙,当时轰动了整个汴京城,无数达官贵人想要出千金请他出手,他都是不肯赏脸的。像这样一个人,只要一声招呼下去,自然有人抢着为他做事,白宽哪有胆子去惹他的娘子。
这时,其中一人低声道,“大哥,别信她,这女的是个疯丫头,在城里到处打听烟云客的下落,还逢人便说她是烟云客的娘子,烟云宅附近的人都说他失心疯了。”
白宽一听,目光打量一番慕千凝,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凶悍,“我白宽在城北混迹多年,你当我是吓大的,烟云客的娘子是吧,你有本事就叫他出来啊?”
慕千凝装腔作势的哼了一声,“不信的话就动我一下试试。”
白宽向前凑了两步,笑道,“既然叫不出来,就休怪小爷无情了,弟兄们,把她们俩抓起来。”
白宽话音刚落,王小一已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白宽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猛的向路中间栽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辆马车从内城疾驰而来,车夫见要撞人,猛的拉起马缰,可还是慢了一步,白宽的身体迎面撞到马头上,当即被撞飞一丈开外。
马车猛的晃了一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