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一和慕千凝来在窗边,看着黑衣人和杨帆渐渐消失在夜的尽头,“千凝,你说这个黑衣人是你师父吗?”
慕千凝摇头道,“不太像,现在我们都在找他,他没有理由这样鬼鬼祟祟呢,他总不会这个时候还在生我的气吧!”
王小一不由焦躁起来,“可如果这个人不是烟云客,那他又会是谁?”
慕千凝道,“看来只有等杨帆回来才能知道答案了。”
王小一别过头,刚刚听见杨帆说玉佩之事,心中极其惊讶,她正要将自己的玉佩取出来与其对质,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忽然出现了这种变故。她跺跺脚,忍不住抱怨道,“这个烟云客,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自己去和美人逍遥自在,却让让我们苦苦寻他。”
慕千凝叹了口气,却忽而眼中一亮,欣喜的跳起来,“说起我师父,我好像知道他现在在哪了!他早就把自己的痕迹留在了那句话中!”
“那句话?是哪一句?”
慕千凝笑了,“既姽婳于幽静,又婆娑于人间。而汴京城里恰恰有这么一个人人皆知的幽静所在!”
“人人皆知?是哪里?”
“悠然居!”慕千凝笑道,“如果不是你刚刚那句话点醒了我,我至今还蒙在鼓里,按字面意思所说,他说他要在一个幽静之处看姽婳跳舞,你不是汴京人,不知道汴京两岸的灯火是多么美丽的景色,而悠然居,恰恰是汴河最负盛名的地方,我们快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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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把汴京景色归类,各处风光媲美,汴河两岸当属榜中之首。天上星河绚烂,月色在湖中倒映光亮,两岸火明似昼,花灯如云,河中船来舟往,络绎不绝,才子佳人相拥而立,画舫之上醉舞狂歌。
王小一哪见过如此秀美的风光,早已被两岸景致勾去了神。
而慕千凝却无心观景,只顾着在花船上四下审视,一心寻觅心上人,可叹汴京风景无限好,汴河船来舟也往,却偏偏没寻得到烟云客的踪迹。
舟船在河上行了两刻钟,终于来到“悠然居”前。“悠然居”中亮着一排排彩灯,里面偶尔传来稀疏的笑声。
舟船靠了岸,慕千凝向船夫付了钱,两人便大步迈了进去。
悠然居内,姽婳缓缓睁开睡眼,天已经黑了,屋外灯光如昼,她饮了一口茶水,忽道,“门外那位,还要躲躲藏藏吗?”
韩安国猛的将身体缩到柱后,心中极是惊讶,姽婳自从进了悠然居,便包下了这独阁沉睡至今,怎么一张眼就发觉了他的踪迹?难道是自己掩藏的不好?在这片刻思索的功夫,他听到姽婳又道,“阁下在外边站了那么久,难道还不愿现身一见吗?”
韩安国索性走了进去,问道,“姑娘还真是机警,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姽婳直视着他,“刚刚!”
韩安国苦笑一声,果然是诈我的,这个姽婳当真了得,他拱手道,“姑娘才智过人,韩安国佩服。”
姽婳斜着头,打量了他几眼,“昨日我们见过,是吗?”
韩安国又是一惊,昨晚街上少说也汇聚了数百看客,而姽婳又身处高台上,一眼下去都是人面,怎么会识得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