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一又问,“那这匣子上的“一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千凝抚摸着剑身,怔怔出神,“他说过,一名合格的剑师,应该把佩剑视若生命,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它,如果连自己的佩剑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呢?所以“一生”,应该是这把剑的名字。”慕千凝拔出长剑,剑身上果然刻着“一生”两个小字。
王小一恍然,“你师父现在还给你一把崭新的剑,就说明他认可了你的努力,虽然他不在你身边,但你所走的每一步,他都在默默的注视着,看着你的成长。”
慕千凝点点头,却还是有些忧虑,“我最近时常在做一个梦,我梦到流星划过山峦,夜风吹落花瓣,有一个人影坠入无底的深渊,然后化成了一只流萤,那流萤在我耳边萦绕,好像天空中黯淡的星星。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我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好像要和我永别似得,他烧去了我们住了十几年的宅子,把过去烧的一干二净,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不好与你见面吧。”
“也许真的是我太多心了吧。”慕千凝叹了叹气,“杨帆去了那么久,我们还是快回客栈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街后一株柳树下,韩安国看着慕千凝和王小一消失在视野尽头,心中总算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原来姽婳料事于先,一直在假扮着烟云客,为慕千凝留下了蛛丝马迹,布下了这个局,他看了看身侧的姽婳,烟云客和传国玉玺的下落,却好似越来越遥远了。
姽婳笑着,却笑中带着泪,她没想到慕千凝竟然真的敢踏入火场,取出烟云客为她留下的东西,但慕千凝有胆量如此做,便足以说明她已经长大了吧,也许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这时,韩安国问道,“姽婳姑娘,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烟云客究竟去哪了?”
姽婳稍敛哀容,道,“韩先生,你还不明白吗,烟云客早就不在汴京城了,我与你一样,都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不在汴京了?”韩安国垂下头,仍是不甘心道,“那姑娘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姽婳摇摇头,她当然不会把实情说出来,只是笑道,“韩先生,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答案了,只是这答案没有镜花水月的幻象,那位托你找烟云客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韩安国追逐了一日,却扑了个空,失望的又岂止是杨太尉一个人,他苦笑一声,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回去复命了,告辞!”
“喂,你等等。”姽婳抬起手,喊道,“韩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东西!”
“忘了东西?”韩安国一愣,急匆匆在身上摸索,糟糕,紫金鱼袋不见了!他急忙回过头,只见姽婳手中正拿着那紫金鱼袋,笑的风情万种,“韩先生可真不小心,如此贵重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就遗失了,若是枢密院的太尉大人知道了,你要如何跟他交代?”
韩安国松了口气,却又不由皱紧眉头,之前在悠然居,慕千凝进门寻人之前,姽婳便顺势躺入他怀里,这紫金鱼袋一定是那个时候被她拿去的。
原以为姽婳是为了不被慕千凝察觉踪迹才那么做,但韩安国没想到姽婳竟然如此轻易便探出了他的底细。
韩安国接过紫金鱼袋,忍不住又看了看姽婳,这个鸳鸯阁的头牌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不可轻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