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余左手羊肉串右手烤面筋，吃得是满嘴流油，嘴里的还没咽下，又把眼睛长在了肉夹馍摊上。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心里稀奇：过年敞开肚子吃肥肉也没这过瘾诱人，这小摊贩都长了双神奇的手不成，做出的食物简简单单怎地味道就这么极品？

“恩……，庆余，快吃，前面还有个月亮馍，特别特别好吃，你一定要尝尝！”韩庆文往嘴里塞着烤面筋，吃东西真的能分泌快乐的多巴胺啊。

“哪里？”韩庆余一口咬掉最后一个面筋，伸着脖子向前边看去，密密麻麻的人头，不是挡着招牌就是挡着视线。“姐，月亮馍……是什么馍？”

韩庆文神秘一笑，朝前边点点下巴，“往前走啊，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三下五去二将手中的食物囫囵吞下，随意抹了抹嘴上的油。月亮也能出一款馍，真是长了见识了。

小吃摊后边是一家家灯火通明的店铺，coffee、bar、KTV、台球厅、网吧，一应俱全。门口站着一些不良少年打扮的男女，参差不齐的头发梁得五颜六色，灯光晃上去甚是诡异，简直不像是世间该有的模样。他们中的多数人指间都夹着明灭的烟，强装抽烟老手的样子很是滑稽蹩脚。

韩庆余瞟了一眼，被他们灼人的目光烫到，忙又直视着前方。有时候藏在人群之中才觉得安全，细沙入海没什么不好。

“到了。”

韩庆余使劲往前挤一挤，瞪大眼睛向摊子上看去，有两摞三四层高的冒着热气的小蒸笼，还有一个大过两倍的笼屉，里面放着白色柔软的饼子。小碗里放着榨菜、芥菜丝、芝麻酱，边上搁着一个刷子一个勺子。以这些摆设来看，主菜应该是小蒸笼里的东西。

“姐，好吃吗？”

“尝尝不就知道了？”韩庆文递过去五块钱，“老板，来两个，少一点儿芝麻酱。”

“好勒！”老板接过来，套上一次性手套，一手拿饼，一手掀开蒸笼。

一阵香味飘进鼻腔，韩庆余深深嗅了一口，是一种似肉又像豆筋的味道，闻起来甚是勾人。

转眼间已经做好一个，韩庆文接过来递给韩庆余，“趁热尝尝。”

韩庆余咧着嘴笑笑，接过来立刻咬了一口，柔软的饼揉着脆脆的榨菜搭着筋道的素肉，越嚼越香浓越想继续吃。

看着弟弟夸张的吃相，韩庆文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慢点吃，别噎着。”拉住他从人群里挤出来，站在摊贩身后的空地上，“咱们在这儿吃完再进去。”

韩庆余吃得根本顾上回答她，他决定一口气吃完再说别的。

“文文？！”

一个惊讶的男声突然响起，韩庆余抬起头向发声者看过去，是一个与自己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这……”

“没事，吃你的。”打断韩庆余，韩庆文扭头冷冷看向男人，拉着他走到一边去，“我记得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是谁？”

“不管你的事，也希望以后我们只做陌生人。”韩庆文双臂抱胸，一脸冷淡，“而且我已经祝福过你们，好好过吧。再见。”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似是怒火中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是谁？！”

韩庆余吃完最后一口月亮馍，好好擦了擦嘴。向两人方向着去，好像是在……争吵？他看那男人表情像是在质问什么，姐姐一脸厌恶。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身把塑料袋投进垃圾筐里，走了过去，“姐？”

韩庆文从男人的手里抽回手腕，对庆余勉强笑了一下，尽量压低了声音道：“吃完了？咱们接着逛去。”挽着他的胳膊就走了。

“庆文，真的是误会，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