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发现自己有点儿嗜睡了,骨头缝里隐隐约约有点儿痒,就像在长身体,瞌睡的厉害。
不行,睡醒后一定要问问蛤蟆,天大地大没有身体大,自己的身体必须搞的明明白白。
从没有人能从麻瓜直接变成巫师,也没人从麻瓜变成过神奇动物,自己是惟一一个,唯一意味着技术不成熟,意味着有太多的不确定!
片刻间迷迷糊糊的思索也断了,彻底睡熟了。
有点儿小热,咕嘟嘟,咕嘟嘟,仿佛又回到坩埚里被人煮着了。
古镇陡然惊醒,发现自己又成了一只鸡,此刻正被五花大绑按在一口大鼎中,鼎内葱姜大蒜,有汤水翻滚,鼎下火舌舔着铜鼎。
旁边一只蛤蟆念念叨叨:“不对呀,心头血都抽了,这只赤鷩的抗火性怎么还这么高?抗火就罢了,为毛汤水都煮不烂你?”
“再加把火!”
蛤蟆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翠绿色的鞭子,对着身旁一只长毛猩猩狠狠抽了一鞭子,那猩猩哇哇大叫,张口吐出一大口火焰,铜鼎顿时被烧得变了颜色。
古镇只觉得热浪滚滚,对那火焰打心底生出无边厌恶来。
正这时,山头传来嘎嘎的叫声,上一个梦里被他啄的血肉模糊的公鸡,带着一帮母鸡气势汹汹的杀来。
蛤蟆顿时变了脸色:“妈蛋的!不就吃你只鸡么?居然全家杀来?小厌火给我烧!”
那猩猩捏着鼻子吐出一串儿火焰,火焰瞬间燃遍整座山头,将所有鸡围困在山腰。
反感!极度的反感!古镇看着这火焰,厌恶感从心底拼命的往上钻,灭了它,灭了它!脑袋里有个思想在不停的撞击着。
古镇喘气越来越粗,越来越急。就在他忍无可忍时,只听山腰一声响亮的鸡鸣,公鸡展翅高飞,翅膀凌空一闪,满山大火顿时灭了三分。
剩下七分也被从山腰逼退到山脚,全部围绕在铜鼎周围。
一股灼热扑来。
厌恶感几近不可压制。
“咯咯哒……呸!咕——”古镇尖鸣一声,从汤水里跳蹿出来,立在铜鼎鼎耳上,翅膀猛地一扇,体内一股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从翅膀上喷薄而出。
看不见、摸不着,就是有东西被释放了出来。
面前大火,顿时灭了一半。
微风荡漾,一股清凉。
好爽!
我能灭火,古镇忽然心思通透,这一刻他能感觉到,天下间所有火焰,无火不可灭!
这就有点儿牛逼了,让我叉会儿腰。
母鸡傲然立在铜鼎上,两只翅膀叉着腰,仰天一声鸣叫:“咯咯哒——呸!喔喔喔——”
脚下一滑,母鸡咚地摔在地上,古镇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醒了。
刚才又是个梦,还特么和上个梦接了起来。
古镇看着缩在角落里思考人生的蛤蟆,悄声问道:“赤鷩好吃么?”
“好吃!”蛤蟆下意识回答:“不要加热,那东西烧不死,直接拔毛抽血用寒冰镇一下,切薄片沾……”
它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赤鷩?那玩意只有东土小华山才有!”
古镇不说话,只怔怔看着远处的烛台,打了个响指蜡烛上的火苗噗地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