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静虚师太怎能如此对待姑娘?上次就罚了姑娘去采集花露,采集花露也就算了,这次竟然罚姑娘去佛堂思过,那佛堂阴冷,姑娘的身子又怎生受得住?何况又不是姑娘自己愿意失踪这么久的,现在姑娘回来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罚姑娘呢,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待妙玉用过晚饭一切收拾妥当,就告知三人自己受罚在佛堂思过之事,冬夏是个性子急的,自来到这静心庵就对静虚师太很是不满,之前因妙玉敲打,又有冬青给她分析利害才忍着没有发作,如今又听那静虚师太竟然让三岁的姑娘去佛堂思过,顿时忍不住叫嚷了起来。
冬青沉稳见冬夏在妙玉面前没了顾忌,急忙拉住她制止她接着往下说,但看她面色想来也是对冬夏的话极为赞同的。
吴奶娘也道:“姑娘,要不去找主持求求情,主持是师太的师姐,想必能她的劝”,吴奶娘也担心妙玉的身子,但她也知晓如今姑娘已经算是这庵里的弟子,就算是老爷太太也维护不得,因此此次妙玉失踪她才听了静虚师太的话,没有告知老爷太太。
“你们不必再多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已经拜了静虚师太为师,我自然视她为父母,师长惩罚怎敢推脱,况且此次也是我有错在先,师傅的处罚也无错处。你们也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这次外出亦有一番奇遇,身子骨再好不过,小小秋寒我也不畏”。妙玉自然知道静虚师太的决定找主持也没用,静虚师太如今目无下尘的性子恐怕有几分还是主持纵容出来的。三人见妙玉如此,也不好再多说话,只想着若姑娘的身子真的受不住,无论如何也要告知府里。
翌日,妙玉果然让冬青冬夏将自己平日所用的床铺收拾好拿到佛堂去,又嘱咐二婢,道:“我此次进了小佛堂也不知何时能出来,上次我受罚采集花露也还没有完成,你们在外边不要忘了每日采集,也算是替我受过了”。
冬青惊道:“姑娘不带奴婢们一起去吗?那平日谁负责伺候姑娘吃用?就是不带上奴婢和冬夏,也要带上奶娘照料姑娘,难道静虚师太还会不准吗?”
妙玉道:“师傅自然不会不准,只是我只此次入佛堂是为了受罚,又怎么能带你们一起伺候左右?那不是在受罚而是去享福去了。”冬青还想再劝,妙玉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二婢见此只能无奈留下。倒是来接人的妙心极为赞赏,小师妹出身富贵乡,自己以前还怕她是个娇纵之人,现在看小师妹年纪虽小,却是个难得的明理之人,以前是自己狭隘了,对妙玉不禁又亲近了几分。
这日庙宇正在佛堂修炼,忽听得妙心前来传唤,只道是静虚师太有事寻她,别的也不多说,妙语乖巧的跟着她走。走到静虚师太院子外的时候,就看到吴奶娘正焦急地等在外面,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明显刚哭过,见到妙玉就想上前说话,妙玉还未来得及询问发生何事,就听到静虚师太唤她进去的声音,妙玉也不好多耽搁,想着一会儿出来,再询问奶娘。
“妙玉一会儿你收拾收拾东西,和你奶娘回钱府看看,本来以我的意思,你是不该再踏足红尘的。但钱老爷和钱太太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若不让你相见倒显得我不通情理,你且去吧。”妙玉还不知出了何事,但听静虚师太的口气,应是钱府出了事,本还想再询问静虚师太,但见静虚师太一副不愿多讲的样子,妙玉也只好退出了院子。
“姑娘,你可算出来啦,府里出事了”,奶娘一见妙玉出来,也顾不上主仆之分,上前就拉着妙玉往外走,边走边说道。
吴奶娘跟在妙玉身边三年,她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妙玉从未见她如此慌乱过。妙玉联系刚才静虚师太的话不禁担心,也不知这钱府究竟出了何事,便急忙问道:“奶娘,是不是我爹妈出事儿啦?”“好姑娘,别问了,快跟奶娘回去”,奶娘明显不想告诉妙玉,只是拉着她出了静心庵。
门口正侯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钱府的管家,管家一见妙玉,赶紧道:“姑娘,快上马车”,奶娘抱着妙玉坐上车,一路管家将车赶得飞快,好在妙玉现在的身体受过宝物滋养,否则这一路的颠簸也不一定受得住。
马车一路飞奔,终于在钱府外停了下来。“姑娘,我们还是来晚了”,管家无力的在车外说道。妙玉尚不知出了何事,疑惑为何到了钱府也不进去,掀开轿帘,只见一群官兵正从府里往外搬东西,平日守在门口小厮不见踪迹,反倒是五大三粗的官兵站立门口。
看见阵仗,纵使妙玉在这儿才生活了三年,也知道钱府这是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