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终于有了些反应,红着眼睛道:“管家爷爷,你放心,那些害我们家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老管家看妙玉终于不再沉浸在自责中也松了口气,道:“姑娘能自己想通就好,至于报仇之事还是得缓缓图之,连这盐税也敢动手,还能瞒得如此严实,对方定是皇亲国戚之流,说不定还是皇爷的哪个儿子,对方势大,姑娘切不可以卵击石,老爷太太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姑娘平平安安的。”
妙玉也将老管家的话听了进去,她也不是莽撞之人,道:“管家爷爷,您说的通知我父亲的人您可知道是谁?”
老管家见妙玉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言,他本是担心妙玉心中没成算,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姑娘果真不负聪慧之名。又听及妙玉所问,老管家愣住了,想了想道:“果真是我老糊涂了,既然此人能提前通知老爷,他也必定是知情之人,或者他本就是那一伙的,只是那人是写信给老爷的,落款只有‘故人陈书’四字,老奴是不知道是何人,但老爷却是认识的,老奴曾问过老爷,老爷只言是老太爷曾经的门生,却不再多说,所以,老奴也不知是何人。”
妙玉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叫‘陈书’或是姓陈写的信?”老管家仔细思索道:“这个老奴也说不准,老太爷一生最爱提携有灵气后辈儿,收过的有名有姓的弟子不在少数,这些人老奴多少还有些印象,姓陈的有好几个,叫陈书的却是没听过,至于其他的有些受过老太爷指点之恩的也以老太爷门生自居,老太爷甚至还是有几届科举的主考官,那几届学子也都算的上老太爷的门生,姓陈的不在少数,叫陈书的还得去查”。
妙玉也知道此事的难度,但又不甘心放弃这个线索,想了想道:“那这官场上也没有叫陈书的人吗?”
老管家道:“这得去吏部查官员花名册,但京官里还有江南这块儿排的上名号的都没有这个人。”
妙玉见好不容易找出的线索却是要就此断绝,内心十分难过,父母身死,难道她连为他们报仇都不能吗,真是枉为人子女。
“姑娘,莫要着急,这报仇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姑娘现在年岁尚小,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姑娘的安全,那些人若是知道姑娘还活着,定是不会放过姑娘”老管家劝道。
妙玉也知道是自己着急了,好在她放平了心态,暂时放下报仇之事,妙玉问道:“管家爷爷,我父母的后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老管家道:“姑娘尽管放心,老爷太太的遗体被烧毁,老奴为他们立了衣冠冢,钱府也被收了,就停放老奴家里,只是委屈了老爷太太,待停灵满三日再葬入钱家祖坟”。老管家说着又红了眼眶,抹了把眼泪,道:“看老奴,真是老了”。
妙玉看老管家的憔悴样也是心酸,老管家对钱家的感情甚至比自己都深。想着,妙玉也是眼泪直流,忍着心酸道:“管家爷爷别忘了给我准备孝服,父母好歹生育了我一场,他们又只我一个孩子,我总要为他们送终的”。
老管家想了想道:“姑娘有这份心意就好,只是这几日正是紧张之时,姑娘到时暗里送送就行,就不要露面了,这害死老爷太太的人还未抓到,那些人怕是不放心还盯着咱家呢,别的都是虚的,还是姑娘的安全重要,老爷太太也定是不会怪罪的”。
妙玉不禁更是伤心,边哭边道:“爹妈疼我,可我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上路呀,为他们报不了仇,如今连送他们最后一程也不得吗?我这当的是什么女儿”即使理智上知道老管家说得才是对的,道但情感上实在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