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玉恒和玉勋陪着母亲聊天,给她分享两人这三年的生活经历,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大雪过后必是晴天,几个侍女在空地上堆起了雪人,追逐嬉闹,相互扔雪球打起雪仗来。
他们静静看着,有侍女不小心把雪球扔了进来也不生气。慕容芷柔甚至捏了个雪球加入战团,惹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柔和的侧脸,朦胧迷离,仿似童话中走出。
夜色将整座皇宫彻底湮没,玉恒玉勋陪着母亲吃过晚饭,打道回府,慕容芷柔亲自送行到皇宫大门。
“回去吧,娘,只要我们还在京城,会时常来看你的。”玉勋柔声道。
“无论什么时候,把保全自身放在首位。”慕容芷柔抹了把眼泪,叮嘱道。
“会的,娘,您放心吧。”玉恒眼神对青儿示意,让她送湘妃回宫。
“娘娘,我们回去吧!”青儿语带恳求。
慕容芷柔一把搂过青儿,后者并未反抗,感受着湘妃温暖的怀抱,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慕容芷柔轻抚着青儿柔顺的长发,“我们目送他们回去。”
玉恒玉勋不再停留,转身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没入夜色,慕容芷柔拉着青儿的小手,“闺女,我们回家。”
回到府邸,玉恒吩咐下人温酒,问玉勋道:“三哥遇刺的事,你觉得是谁做的?”
“不好说,不过有个细节我想不通?”
“什么细节?”玉恒把白天得到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好奇地问道。
“刺客为什么要在夜行衣下穿着北野的衣服呢?怎么看都没道理啊!”玉勋拿出那半截衣袖,看着上面的北野贵族专有的金色狼头纹路道。
“是啊!如果是北野那边为了搅乱局势进行刺杀的话,这样明目张胆反而会引起我们的警惕,可如果是大哥或者二哥安排,不管成功与否,事情败露的话,他们就与皇位无缘了。”玉恒也反应过来。
“两种可能,第一,高手都有自己的尊严,不屑于更换我们北野的装扮,第二,有人故弄玄虚!”玉勋摸着下巴道,“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倒还好说,如果是第二种,那这幕后指使之人城府就太可怕了。”
侍女端上酒来就退了出去,玉恒给两人倒上,“我们在京城势单力薄,小心为妙。”
“明天父皇出殡,完了我就离开,随他们争斗去吧!”玉勋将杯中美酒一干而尽,看着朦胧夜色。
“我想留下来,静观其变。”玉恒沉吟道。
“那你万事小心。”玉勋知道劝说不了,也不劝他。
太子府,太子玉宁和青獄司对面而坐,桌上棋盘中黑白分明,白子形势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落败。
“青先生对弈功夫,实在高明,恐怕这天下能与先生对弈占上风者,已然寥寥无几。”玉宁由衷赞道。
“殿下谬赞。”青獄司谦逊道,随即话锋一转,“三殿下遇刺的事情,殿下可有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反正这口黑锅我是背定了。”玉宁摇着头道,“现在我想的是怎么避免被这盆脏水泼的体无完肤,还请先生教我。”
“那殿下就把刺客抓住,以自证清白。”青獄司笑道。
“谈何容易,潘将军武艺高强,都没能逮住他。”玉宁苦涩。
“还有一个办法,引蛇出洞!”青獄司高一脸高深莫测。
“请先生赐教!”玉宁惊喜。
与此同时,陵城王家。
“枫一鸣从凌绝峰上下来了。”王青对坐在太师椅上的王训道。
“然后呢?”王训放下手中账本,抬头问道。
“回了一趟枫城,然后不知所踪。”
“听说他去雁返山脉见过九殿下了?”
“是的,听那些跟着九殿下同去的武将议论,他不但武功尽复,还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王青据实回复。
“最近一段时间你都在北方跟随九殿下,他的想法你摸清楚没?”
“近来北野王朝集结大军,似乎随时有可能发动战争,九殿下这段时间天天往镇北大将军府跑,商量布防事宜,对于京城的形势和夺嫡的事情只字未提,孩儿也不好过问。”
王训略一思索,说道:“自从选择支持九殿下,那些暗处虎视眈眈的势力就收起了小动作,我们王家的局势有所缓解,这样也好,反正我们的初衷也是尽量保持中立。”
“对北方的支持于我们王家的声誉也是件好事,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钱财拿来作为抵御北野的军费,未尝不是造福百姓的幸事。”王青笑道,“如此一来,谁敢动我王家,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今天下午京城传来消息,三皇子遇刺,听说是北野人所为。”王训有些担忧,“局势越来越乱了。”
“希望皇位的传承,早点定下来吧!否则,战事一起,我们归雁皇朝肯定要吃大亏啊。”王青脸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