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岗?居然是你!看来司马游这次是栽定了!”
一人从帐外走了进来,对着蹇升拱手一拜,然后说道。
蹇升定眼一瞧居然是梁岗,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毕竟眼下的梁岗已经算得上是杨兴的心腹了。
等等……蹇升突然想到了,前段日子梁岗因为失了贺礼,险些被杨兴打死。可是事后却对杨兴极尽奉承,谄媚。
杨兴好色,梁岗便带他去春花楼,点上三四个头牌,让他尽享齐人之福。杨兴好堵,梁岗就带他去斗金坊,一掷千金,丝毫不见手软。
初听闻此事之时,蹇升还在想,这个梁岗当真是愚昧至极。无论再怎么阿谀奉承,邀宠献媚,对于杨兴而言也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何意义?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一件事来。这梁岗除非是将自己多年来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要不然他能有如此雄厚财力来支撑这般巨额的消耗,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背后还有一方势力,为他提供资金来源,也就是说他已经改换门庭了。
“蹇将军,司马游,杨兴二人。不过鼠目寸光之徒,见利忘义之辈。蹇将军乃是御前军,右军统帅,官居荡寇将军。是非对错,自有朝廷定夺,他司马游怎可擅自做主,便夺了将军你的兵权。”
梁岗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被夺了兵权的是他梁岗呢。
“你口中的主公是萧昱吧?设计陷害我的,也是他吧?”
蹇升由始至终,怀疑的对方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萧昱。整个北地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萧昱,司马游,世家三方。
从最终获利的角度来看,司马游无疑是获利最大的,但他就是左相的一条狗。而左相,其实是韩人,一个佛信徒。就是借两个胆子给司马游,他也不敢干出这种事。
至于世家就更不用说了,北地世家。根本就是一群缩在墙角,自怨自艾,互舔伤口,却又贪婪成性的野狗。让他们打头阵绝不可能,但是让他们乘胜追击,绝对是一来一个准。
所以在没有第四方的情况下,萧昱便成了唯一的怀疑对象。但也正是如此,蹇升才会确定,司马游必然斗不过萧昱。
这一连串的行为之后,所需要的是强大的执行力和裁决力。但凡任何一个环节出错,萧昱都会功亏一篑,甚至反伤自身。但他却做了,而且成了!
“将军果然厉害,我家主公正是,北边军主将萧昱!不知蹇将军可否赏脸?”
反正这营帐之中,也没有外人,梁岗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梁岗,你有怎么大的胆子?独自一人就敢来当说客?莫不是以为某家刀不快乎?!”
蹇升突然双眼一瞪,手按剑柄。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出鞘,取梁岗项上人头似的。
“咕~”
梁岗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从来也不是。所以此刻,明知蹇升多半是在唬他,他也畏惧的咽了口唾沫。
“呵呵呵……”
蹇升面皮一扯,对于梁岗是越发的看不上。司马游叔侄二人,多少也算个人物。栽在萧昱手中也就算了,居然还有此人的一份功劳,这倒是让蹇升有些唏嘘不已。
“将军,不必多言。您的刀,快与不快都与某无关。还是请把,我家主公正在府上等候。”
定了定心神之后,梁岗自然也发觉了蹇升对于自己的鄙夷。这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愤怒,但他却又无可奈何。
在见识过颜良那横扫千军的武艺和李儒那出策如布局的谋略之后,梁岗便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与北边军为敌,所以哪怕在愤怒,他也不敢坏了李儒交代的任务。
“你这样……前边带路吧。”
原本就看不惯梁岗这类人的蹇升,本来还想在多说几句,但考虑到今时不同往日,树敌太多绝非好事,这才住嘴的。
“将军请。”
梁岗率先走出营帐,蹇升紧随其后。
“将军,当心有诈!”
蹇升的亲卫依旧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吧,当年的尸山血海都爬过来了,还会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若要走谁还能留得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