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嘻嘻笑了笑。
吴勇给的紫砂枝子旁边被撇了一个分支。木耳将别处粘着的土匀了些浆住撇开的伤处,大袖子抖抖收进树枝。
将一颗紫色的嫩芽放进一个茶杯,嫩芽根下慢慢地蔓出飘根。
木耳把茶壶里的水倒进去五分满,那颗嫩芽的飘根喝饱水似的止住滋蔓,在茶杯中心稳住身形,俨然一芽独秀。
一路上也没发现多少特别新奇的,两只就没多耽搁,比那个骑马赶路的青年老头晚了一日,这就即将抵达银盏城。
远远地看着那城新奇。
木耳就征询大花,要不咱不走那登山梯,从旁边繁密的民居里上山看看?
大花定然是无异议,荷苗儿则细细的一丝对着木耳遥遥弯了弯。
木牛垂着的一截子呲溜盘好木耳头发。
木耳好笑地摸了摸发冠。
和车夫商量到城下、他们自行上山,给了车夫十个龙钱。
车夫需要到车马处修整,那里还离下城的路近,为表示对两位仙童慷慨的谢意,特意说一起到那边再分别。
看两位仙童阔绰,怕是不晓得银钱艰难,特意叮嘱一回,要换些银龙钱,在下城行走,一出手金龙钱会被闷棍敲了。
雕龙银钱和雕龙金钱一样百进制,也分爪。
车夫也有东西添置,特意带着两只去兑银钱。
木牛嘎嘣嘎嘣地给木耳耳朵边儿的手里磕了十个钱,再就不嘎嘣了。
木耳和大花都笑,十个无爪金钱换了一千个五爪银钱。
木牛探着头趴着木耳的脑门,木耳把一千个银钱兜一兜也拍给它,木牛满意地五爪朝天仰躺在他头发里,有两只爪中间还别了一枚小号的银钱,对着光玩的乐呵。
和车夫别过,两只朝山路走去。
银盏城在的山被修建的房舍、街巷已经和山融为一体。
山脚下路过一处钱庄,木耳抬手抽走木牛支着的那枚五爪银钱,又敲敲它肚皮,批准出另外四枚,都换成三爪的银钱。
换钱的掌柜低着头从额头下面悄悄看木耳。
眼睛一梭一梭的。
大花想起曾俗世的草根生涯,双手挽在身前叹了口气。
掌柜的从额头底下斜着梭了她一眼。
这女娃忒小大人的一本正经!
五万三爪银钱,本来两只弄不动,掌柜正想打个小算盘,得个好处。
两只让伙计帮着分了两口袋拎到门外,甩在不知道啥时候三蹄扎稳,一蹄轻弯的木牛身上。
木牛其实是摆了个牛很潇洒的姿势,可惜谁都没注意,它放下那只蹄子,悄悄和大花龇了龇牙。
大花还没它下巴高,到它头底下,木牛俯下脑袋,大花在它龇的雪亮的一排牙上排着敲了一趟。
木牛头一遭被这样表扬,龇着牙昂着头好半天没动,被木耳在屁股上踹了一脚才癫癫儿地先头上山。
银盏城不缺石头,又人多,民居、店铺、屋舍、窝棚以及连接阡陌的街巷、弄径都随行就势,曲里拐弯着倒也自成体系。
木耳和大花跟在木牛后面,它瞅什么稀罕就停在哪儿,它觉得想买来玩玩的,就顿着蹄子敲两下,木耳或者大花从钱兜子里付账。
走走停停本就缓慢,它收罗的东西杂七杂八已经在它身上堆成一座山。
最让他们走不动的是人。
他们这种变相撒钱的行径,导致木耳和大花的名头还没走完山脚,就已经快传遍下城。
各式各样的散摊行走方便,都直接就顺着人流找过来。
不散摊的,掌柜的吩咐伙计背了自家最值钱的,派了两个人护着也过来。
于是三个就在下城三分之一的地界,被人给堵住走不动了。
牛牛最烦躁,一小座山的东西垒的它只看见眼跟前的人腿。
后来那些人发现两位撒钱的都看这宠骑的喜好,又把各样的东西挤着放到它眼底下。
大花悄悄顺着别人挤她的劲儿,干脆站到牛牛肚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