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靠新鲜感是留不住多少顾客的,新鲜感一过,顾客们就会大量消失,如何保持自己的优势,叶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得到书生们的青睐很重要,但同样也不能忘记百姓,把路走窄了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书生们闲暇时分再来竹林庄时,突然发现一切都变了。
早就断货的羽笔突然开始全面供应,价格比起之前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底。
那些美味的私房菜也开始明码标价,最高也不过二十文。
书生们很气愤,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欺骗,一齐来讨要说法。
青袍少年还是老样子,拿着本书在草棚的角落里写写看看,只是从满篇的文言文换成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数字符号。
听到众人闹哄哄地质疑,青袍少年这才皱着眉头起身道:“诸位,我从不曾和大家索要过钱财,本店的食品便是只扔一个铜板也可品尝的。”
“店门口的大纸上也写了,最贵的也不过二十文!我等之前一贯一贯往进扔的时候你怎地不来劝阻,真当我等是傻子不成!”众人义愤填膺,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撸起袖子准备砸店铺了。
青袍少年合上书走出来,拉住带头人的手笑着道:“你随我来!”
一众书生都冷笑着跟了上去,想看看青袍少年又要演哪一出。
一群人七拐拐走了七分钟还没到,便焦躁地问道:“你要带我等去哪儿?莫不是要谋我钱财,害我性命?”
“快了,快了。”青袍少年走在最前面笑着道。
又走了一小会,在一间精致的青砖房前停下了脚步,青袍少年示意众人禁声往房间里看。
众人放眼望去,却是一群小小的孩子正乖乖地坐着,人手一张纸、一支羽笔,正在听前方一位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女子授课。
头领轻声问道:“你带我等来这里到底甚么意思?”
青袍少年看着屋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扭过来问道:“各位都是书生吧。”
众人点了点头,青袍少年又道:“那各位是希望天地间像咱们这样的书生多一些还是少一些呢?”
“自然是多一些好。”
不少人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青袍少年道:“诸位久居城内,可知城外诸多庄子有几个书生?”
“不到一成啊!”青袍少年伸出一根指头,“之前我去走访各家各户,无意间问起孩子们怎地不去读书,你们猜他们是如何回答的。”
“如何?”众书生的火气开始涣散。
“他们说:‘谁不想去做个知识渊博的学问人啊,可是没钱呀,上不起学,送不起蒙学礼,家中田地牲畜也需人照顾’。”
“他们才几岁啊!就要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当一辈子的庄稼户。”
“我等整日里面对书卷,时常觉得枯燥无味,然而不知多少人还暗自羡慕咱们这样的生活。”
青袍书生叹了口气,又道:“回来之后,我便在想如何才能帮到他们,自己财力有限,除了读书,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些秘制菜品了。”
“先前诸位都问我钱到哪里去了,这钱,就在诸位眼前。”
众人俱都沉默地看着青砖房内认认真真听课的孩子们以及口干舌燥满头细汗的的讲课女子。
“这砖房是新盖的,桌椅、纸笔也俱是全新的,只是请不起先生,只能麻烦叶小官人的妹妹来授课。”
“只要是周围庄子愿意来读书的,都可来这里学习,全是免费的,不收一个铜板,不过这里所有的一切花费,可不是我出的。”
“那是谁?”众人好奇地问道。
“是你们啊!”青袍少年笑着说道,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引的屋内的小孩子们都看了过来。
“之前是我等鲁莽误会了仁兄!惭愧难当!”带头的书生摇着头给青袍书生深深行了一礼。
“只是兄弟的茅草屋也该翻修一下,虽很干净整洁,但看着不免有些落魄。”
青袍书生微笑着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众人尽皆叹服,都道兄弟小小年纪,却是个高洁傲岸的隐士。
“那羽笔又是何原因,现在的价格,简直离谱!”一位买过叶泽羽笔的书生又愤愤地问道。
“兄弟既买过,定时常把玩吧,有什么区别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那人拱拱手道:“自然看得出,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恁。”
青袍书生笑着道:“兄弟毋需多想,之前买的那几支,不管大小、色彩、舒适程度,都不是现在售卖的那些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