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副细菌结构图。细菌一般由细胞壁，细胞膜，细胞质，和胞核等组成。个别细菌……”

“比细菌更小的一种致病微生物是病毒。病毒通常无法由显微镜观察到，它的结构……”

台上一刻不停的讲，下面一刻不停的记。一堂课两个小时，除了中间休息时间，只有铅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终于。在日头偏西时，张山收起课本宣布下课。一些学员在底下整理笔记，另有一些学员拿着纸张向他询问难题。

直到天光暗淡，张山才摆脱了学生们的包围。这时候，他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正当他喝着润喉茶准备收拾东西时，发现以为学院扔在门口，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就着最后的天色，张山认出这个人是宣教班的候昭。他家原是地方豪强，在张山初来乍到时提供了不少帮助。后来更是全家信仰了天师道，因此上没有怎么受到此次汉中易主的冲击。

见候昭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山主动开口：

“侯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候昭先是对着张山鞠躬，之后站的笔直，恭敬的说：

“观主，我想去南郑读大学，请观主推荐。”

张山有些差异。要知道，这个候昭成绩不错。这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分配之后怎么也能主持一乡教务。若是不出差错，一两年内进修两次，混入道宫中层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放弃绝好机会去读书，这可有意思了。

于是就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多学些学问，这些天只感觉学的越多越无知。我想要去大学看看，听说那里有“开天录”全本，我要把里面的内容都学一遍。”候昭依然恭敬，只是语气间透着决绝。

张山动容：“你要想明白了。开天录博大精深，只怕便是穷尽你一生，亦难以窥其全貌。”

“我想好了观主，若能让我尽窥宇宙之本源，便是立马死去也无憾。”候昭语气平静中透着坚定。

“是我小看你了。你回去吧，三日后和民兵队一起上路”张山不再说话，自顾收拾东西。

候昭心中大喜，努力稳住心情向观主行礼后告退。要知道，南郑大学初开，多少人为了一个名额抢破了头。这次能求得观主推荐可谓吃下定心丸，也就张观主资格老威望大。换来任何沮县一个人敢不敢答应写推荐信都两说。毕竟，以南郑大学的位格，也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放下候昭不提，单说张山。先是回到办公室把推荐信写了，之后去厨房吃了特意为他留的晚饭。又跟后厨大师傅聊了下十天后春耕祭典的安排，这才提着灯笼去医护院例行查房。

一直忙碌到十点左右，坚持写了今天的日记，又给自鸣钟上好发条。张山躺在床铺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