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阳,我和她分手了。”男子抖了抖烟灰,目光徒然忧伤。
“你和她分手关我屁事。”杨姗阳扭头去看男子,目光唏嘘中,她低声的说道:“你从哪里得到我地址的?”
“一个做房中介的朋友。”男子再次猛抽了口烟,盯着从自己身前走过的路人,“我很后悔和你分手,姗阳,我们....”
“后悔?老娘不后悔。”黄姗阳忽然情绪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俯瞰着男子,伸出右手指着对方的脸叫道:“罗东旬,你TM最好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和你已经分手好几年了。”
男子盯着黄姗阳,喉结滚动中咽咽口水,他低下头,狠抽了口烟,退让道:“放心,我不会再让人送花到你住处。”
黄姗阳瞅着罗东旬看了很久,眉头逐渐舒展开,她听老乡说罗东旬现在是一家酒吧的副经理,前几月和女朋友分手。
由于他们俩个是同乡人,她无法彻底的和罗东旬划清界限。
“姗阳...”
罗东旭旬起身站起,看着逐渐走远的黄姗阳,忽然喊道。
黄姗阳脚步一顿,微微的偏头。
“叔叔阿姨很想你,有空多回去看看....”
罗东旬喉结滚动,他知道黄姗阳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
乡里的朋友会问他关于黄姗阳的近况,他总是支支吾吾的避开这个问题。
可别人一看见他,便会想起从前执意跟着他的黄姗阳。
黄姗阳是跟着他一起出去的,他年少的时候没有规劝黄姗阳复读一年,而是以为自己能照顾好黄姗阳一辈子。
对于曾经,罗东旬承认自己有错,并且是一个渣男。
黄姗阳眼神黯淡,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泛起苦涩。她很后悔当年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安心的复读一年。
现在她活成了父母最不希望看到的样子,一个只拥有高中文凭又没有背景的打工者。
她以前觉得学历并不是很重要,可这几年才发现,文凭已经卡死了她就业的方向,很多用人单位招收的都是本科学历的工作者。
这是社会的规则,可惜她以前没放在心上。
黄姗阳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的父母,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插手这件事吗?”黄姗阳抬起右腿大步的向前。
罗东旭默默地听着黄姗阳的话,把烟掐灭,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去看越走越远的黄姗阳。
泪水似乎要从眼眶中滑出,黄姗阳深吸了几口气,仰头看看没有繁星的夜空,止住要下滑的泪水。
黄姗阳很想回家,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已经五年左右没有回家了。
她掏出手机,低着头看着号码,大拇指轻轻的触碰在冰冷的屏幕上。
在犹豫之中,她鼓足勇气拨通母亲的电话号码。
嘟嘟——
黄姗阳紧张的蜷缩着左手,怀揣着无比矛盾的想法。她想和自己的母亲说上一俩句话,可又很怕电话在下一刻被拨通。
嘟嘟声忽然消失,电话的那头传来嘈杂声,随后是一个女人疲惫的嗓音,“喂,喂,姗阳,说话...”
当黄姗阳听到自己母亲声音的那一刻,整个人被一种怪异的情绪所触动,双眼再次绯红起来,方才止住的泪水又要滑出眼眶。
他双手微微蜷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