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明是你们大人都还没弄懂的东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传给下一代根本是不负责好吧!没准你们的科学理论比波动中的微观粒子更加不确定!”普莱德甩出一条歪理,不再理会萨默斯,继续低头翻看菜单。
“内森,”安吉拉好像明白了什么,向萨默斯问道,“你提起量子微观与经典宏观之间的差异,是因为——时间也是如此吗?”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说话省事。”萨默斯笑着回应道,“时间同样具有某种波动性,某种不确定性。但当它们汇聚到一起时,就会变得稳定下来,像一面牢不可穿的墙一样。想穿过这面墙的话,就必须用各种方法把自己转移到量子领域,重新赋予自己波动性,到墙的另一边后再坍缩回粒子性——这就是时间旅行的基本原理。”
“但是——”罗曼诺夫抢在安吉拉之前追问道,“刚才凯蒂跟我说,她和小淘气把一个人送到了过去,并且改变了过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面牢固的墙壁是如何被改变的呢?”
“……”萨默斯斜眼看着普莱德,揶揄似的说,“你为了追妹子还真是什么机密都往外说哈!”
“你知道什么?”普莱德对萨默斯频繁的挑刺很是不满,“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但配上那稚气外泄的娃娃脸,却怎么瞅怎么可爱。
“我可是偷……偷偷看到古一亲自给她们倒茶耶……”普莱德又补充说。
“哦?”萨默斯有些惊讶地眺了对面三个姑娘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敞开了聊吧!”
“聚集后的时间有一点和基本粒子不同,”萨默斯干脆利落地讲述,“它不是凝固的,而是流动的。像超流体一样,永不停歇,不舍昼夜。试想一下,当你往一片江流之中投入一粒石子后,会发生什么?”
“激起一道转瞬即逝、微不足道的涟漪。”安吉拉回答。
“完全正确!”萨默斯说,“这,便是时间线的收束性。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很多时候并不能改变历史长河的流向。”
“但——”罗曼诺夫问道,“我们所处的当下,从某种角度来讲,就是被‘魔形女’瑞雯·达克霍姆一人所改变的呀!”
“这,便是时间线的可塑性。”萨默斯顺着提问解释下去,“一个人对时间的作用是渺小的,但一个人对人民的作用却可以非常巨大;而人民群众对时间、对历史的作用力,就是不可忽视的了。
“伟大的魔形女点燃了普通人与变种人和谐相处的希望,之后X战警的努力也不断维持着这份希望。人们思想中爱与恨相纠缠的叠加态,渐渐坍缩到了理解与包容的方向;由各种可能性叠加的时间流,也相应地坍缩到了和平与平等这一方,继而形成了现在的这条稳定、固定、确定的时间线。
“再进行一番比喻的话,就是往河里扔石头的人太多了,筑成了堤坝;并且还有人不断开垦新的河道,从而最后改变了河流的方向。”
萨默斯一下子讲了很多,洛娜和罗曼诺夫仍在慢慢消化。但安吉拉却很快发现了盲点:
“据我所知,超流体没有摩擦力的束缚,绝不会这么乖乖听话。这历史的长河之中,一定还有着‘顽固的暗流’和‘淘气的浪花’。”
“是这样的没错,哥伦比亚高材生。”萨默斯微笑着说,“这便是‘死侍’——韦德·威尔逊发挥作用的地方。他若是没有值得佩服之处,我怎么可能甘愿给他的女儿教小学数学?哪怕雪儿再怎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