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很闷,像被关在竹笼里的包子一样,热浪狠狠扑来。
阳向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空调以及所有电器都已经停止了运转,墙壁上传来铁板烧似的温度,她爬起来,外出响着闹哄哄的呼救声。
门把手像从发红的炭火里滚过一遍一样,她用衣服包住把手将门打开,一股热浪裹携着浓烟从门外滚了进来,避之不及,将额前的头发都烫焦了。
她迅速意识到危险,立马把床单扯下,泡在水桶中浸湿然后披在身上,扯着一角捂住口鼻,将门彻底打开后发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除了空气中极高的温度以及浓烟,并没有阻挡她逃出去的危险。
阳向顾不上乱糟糟的头发,披着床单冲出了走廊,走到一半她突然记起什么,不顾一切的再次冲了回去。
她的相机,以及这些年拍的照片底片,都还在里面。
这些是她热爱的全部,不可能放弃它们。
何况楼道里没有可燃物,火势不可能快速蔓延,还有时间。
然而还是低估了火灾的恐怖,当抱着相机走出房间时,迎面而来的热浪以及焦臭的浓烟让她头晕目眩,眼睛被熏得生疼眼泪滚滚而出,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响成一片,仿佛就对着耳边大吼大叫一样。
火灾最致命的不是涌出来的大火,而是难以忍受的高温以及使人缺氧窒息的浓烟。
火舌从旁边门缝里冒了出来,像一团团猩红的血液般沿着墙壁蔓延,她强忍住不适,低着头朝那边冲了过去。
然而劣质的塑胶复合门在高温和大火中坚持了太久,终于在火舌的舔舐下撑不住了,向正在逃命的阳向倒了下去。
阳向已经出现昏迷的症状,缺氧使她眼前的一切都变成猩红色,只有本能控制着身体向外逃命,她已经不可能避开倒下的火门顺利逃生了。
这时,背后传来一股推力,一种温和的仿佛回到胎盘一般的舒适感裹住了她的身体,她侥幸在门板倒下的最后一刻滚了出去。
然而,好像有什么东西代替她被压在了门板下面。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抱着相机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浓烟的区域……
阳向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全身都是汗,仿佛再次陷入大火中一样喘不过气来,此时眼前漆黑一片。
“怎么了?做噩梦了?”耳边传来男友关切的声音。
“现在几点了?”
“晚上九点半,你喝了粥之后说想睡一下。”
阳向没有再问了,摸到了枕头边的相机后逐渐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火灾中逃出来的,当时浓烟和高温熏坏了眼睛,视线都被溢出来的血液挡住了,她就只知道往外面爬,感觉后面有东西推了一把之后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下来了。
对于火灾她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只记得那种仿佛被胎盘裹住的舒适感,能够逃出来,多亏了这神秘的力量。
她抚摸着手中的相机,回想起傍晚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少年,他说可以治好自己眼睛,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也许是那种奇特的力量再次出现了。
凭借记忆她打开了相册,第一张照片,应该就是那时偷偷拍下来的少年,她有些期待恢复视觉看见这张照片里的少年了。
……
……
黑崎离开医院后回了家,他对于这个任务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