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那个看上去较为精明的小个子率先回答道:“您好,先生,我是受聘于劳拉夫人的律师,多曼。事实上我们正在就卢卡森夫人的遗产,办理相应的手续,如您所见,这位劳拉夫人就将是法定的、合理的且唯一的遗产继承人。”
“遗产?”这倒是个令人感到困惑的说辞。
“难不成您和卢卡森夫人认识?我真为此感到遗憾,但不要太过沉湎于过去,人总得往前走。”小个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将自己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的“人头天马”标志放在显眼的地位,“据我所知这位卢卡森夫人在生前甚至没能立下遗嘱,所以现在这位劳拉夫人才委托了我来办理后续。我不得不坦白就最近的环境而言,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但本着顾客至上的道理,我仍然接下了这项业务,尽管这可能意味着我的神创日假期化为泡影,但我并不在乎,为客户服务才是我的价值所在。”
小个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并用举到罗萨利欧的身前,“我是一名律师,除了遗嘱,离婚手续和财产分配等都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如果您有任何需求,我乐意效劳。”
罗萨利欧并没有接过那张名片。
“你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令人咋舌,但很遗憾,在我早已罪孽深重且不介意再为自己增加些罪责的时候,我才会选择和你们这个行当的人打交道。”
小个子似乎听懂了内在含义,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难看。
“而你,你又是谁?”
罗萨利欧看向另一个戴着高礼帽,配着单片镜的人。
“一位财产鉴定师,先生。”
至于劳拉?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无论是卢卡森夫人,还是在哈罗德的记忆片段中,他都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罗萨利欧看着那个女人,而对方却双手抱臂,视线游离,一副鄙夷的神色:“呵,你看,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倒是不怎么起眼,要是她死了,那就会有不少人钻出来说认识她,这是为了什么?好处!但你已经来晚了,我才是遗产继承人!”
“你跟卢卡森夫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到她提起过你?”罗萨利欧对这个女人起了些生理反应。
那种感觉并非你想的那样,而是种本能的厌恶。无论是她的神情、动作、样貌还是那高的可以击落飞鸟的尖酸嗓音,一概让人难以接受。
“得了吧,没必要说的你跟她这么熟,你捞不到好处的。我是一直照顾那个可怜的老女人的人,她的那些东西是我应得的!”
“照顾她?我就住在隔壁,而我却对你所说的这些毫无印象。”
小个子插话道:“劳拉夫人是卢卡森先生聘请的女佣,按照他们之间签订的契约来看,只要劳拉夫人终身服侍卢卡森夫人直到她离世,那她就将成为合理的遗产的受赠人。这在法律上是毫无问题的,当然,你过你想要挑战都灵的法律,最好想想西郡的司法部会有什么反应。”
“呵!”尖酸的夫人冷冷的嗤笑一声,那尖利的声音令人感到无比厌烦,“如果没有我,那个脑子不好的女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她是个疯子,谁都知道!她连自己的丈夫去世了都不知道!所以有些人还是死了的好,只有死了他们才能给活人带来价值!”
“她并没有履约,所以那份契约应当无效作废。”罗萨利欧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呵!”她再次报以冷冷的笑。
“有关这一点,”小个子再次插话道:“容我再说一句,你是否拿得出证据?如果没有,那这就是诬陷,难不成你真是在挑战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