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中午,辰远四人穿着黑西服坐在备赛的教室里沉默,除了沈凌菲。
沈凌菲今天穿的是一套带着刺绣的日间小礼服。虽然也是以黑色为主色调,但看起来就是和其他三个队友不是很搭,仿佛是在表达自己的小情绪。
四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都在填写着自己空白的手卡。
政策辩的比赛数据太多了,全靠大脑来记忆的话很容易出现偏差。而把原始资料带上场又是厚厚的一沓。
很容易出现对方问你有没有数据,你要找上一分多钟才能找到数据记在哪里。
一个质询一共只有一分半。几秒钟内提不出的数据跟没有准备数据在观感上差别不大。
数据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有人说辩论是一场武侠高手之间的战斗,好的立论就像深厚的内力。
操作技巧是武功路数。
有人靠简单粗暴的逻辑拆解一剑破万法,
也有人靠复杂严谨的推导过程削弱对手步步为营。
而数据则相当于侠客手中的武器。
英国知名辩手Sherlock Holmes曾经说过:“在没有资料之前就做推论是极大的错误。人会不自觉地将事实歪曲以符合推论,而不是根据事实来认定。”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就像是一个导演,哪怕是用了顶级的流量明星,最尖端的特效,最优秀的小说改编剧本。
理论上你觉得他能拍出无比精彩的电影,可事实上一看豆瓣评分只有3.0。
那我也只能说这是一部洗不白的烂片。
气氛无比的尴尬,寂静的空气中只有笔从纸间划过的刷刷声仍在回响。
最终,辰远还是让出了三辩的位置由沈凌菲来担任。
对他这种四个位置都能打的辩手来说,究竟要打哪个辩位的差别其实并不大。
打一辩?打一辩他也拿过不少的最佳。
如果队友真的特别执着于某个辩位的话,他换一下位置也并没有什么不可。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打个新生赛会因为不适应辩位而输掉比赛。
从某种意义上讲,沈凌菲说的没错。
这场比赛所执行的战术,四辩比三辩更重要。
她觉得自己结辩讲不好,也并非完全是一种托词。
时间在流逝,他的脚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哪怕是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认为主观上的情绪态度会影响时间流逝的速度,其作用的客体也只在你所感受到的时间流速上。
所以,比赛开始了。
“感谢主席,问候在场各位:”
“我方认为应当斥巨资重建古城,理由如下”
“首先,古城是一种历史文化,重建古城是对历史文化的尊重。“
“古城的布局、排水、用料等诸多方面的细节其实都是在反应那个时代那段时间的文化。”
“重建古城也就是让我们能够重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文化。这无疑是对历史的尊重”
“其次,所谓的斥巨资应并非是一种无底洞的投入。我们可以通过发展古城文化的旅游业来收回这笔投资。”
“以台儿庄古城为例,自2010年开始运营,每年的营业额和客流量以30%40%的增速逐年递增。”
“截止到2017年末,累计接待游客近3000万人次,收入高达3.47亿。”